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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说那些虚的,朱翠你去拿了我钱匣子,领着她们都去管家处,若是问起,便说是领了我的遣散令,我这清漪阁无须留人伺候。回头拿钱匣子里头的银钱,自行再寻个好地儿安置罢。”
话一出口,整个屋子里的丫鬟齐刷刷全跪下了,一个个抹起眼泪,那哀伤的气氛活似个个死了亲爹,让李情浑身直发毛。
“你们都走吧,留我一个人静静。”
李情摸了摸汗毛,实在受不得这些,站起身往内室走去。
“庶妃。”朱翠碰碰叩地,身后的丫鬟跟着齐声磕头,凄凄喊着,“庶妃您多保重。”
片刻后,脚步声远去,朱红色的院门被人打开的‘吱呀’声传来。
整个院子空荡荡的,往日的人声鼎沸也随着院门关闭的声音悄然远去。
李情坐在床沿上,望着空荡荡的院落,蓦然有种清冷之感。
这古代宫廷的女人,生活也没比现代的社畜好到哪儿去啊。
她不由啧啧两声。
“主人,”魔镜察觉到内殿的空旷,悄摸摸的探出了头,语气愤愤道,“这些该死的下仆,竟然敢背弃主人,我的魔镜空间里还有几个毒苹果,回头我一个个毒死这群不忠的仆人!”
我谢谢您了啊!
李情嘴角抽搐,反手把镜子往桌子上一扣。
“主人……”
镜面撞上冷硬的桌面,魔镜委屈的撇着嘴畏畏缩缩的挨着桌子,不也不知道哪儿又惹得主人不快,不敢再出声发言。
沉默片刻,李情忽而想到什么般举起魔镜,“魔镜,帮我查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被冷落对李情而言不算个事儿,但她颇有几分不解。
本来碍于她是元妃赐下的庶妃,完颜洪烈虽然不喜她,但只要她安分守己不生事端,偌大的王府也不至于养不起一个庶妃。李情自认入王府以来除了吃吃喝喝也没干什么缺德事儿,怎么会突然惹来完颜洪烈的厌恶?
想也知道肯定是金庶妃在背后背后坑了她一把,害她失去了坐吃等死的米虫生涯。但,就算是禁足,她也要明明白白的被禁足,总该知道自己哪儿出了问题吧?
“我亲爱的主人,乐意为您效劳。”
被指派了任务,魔镜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镜面泛起无形的波纹,陌生的画面浮现而出。
李情望着电影般放映的画面,目光落在金秀玉那张得意洋洋的脸上,脸色瞬间得黑如锅底。
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朝天比了个中指。
枉她还觉得金庶妃的智商感人,这女人对付男人没成算,但宫斗水平是真特么的狗!
不过被禁足也无所谓,有魔镜在手也不妨碍她吃瓜看戏的养老生活。
这般一想,李情很快就把这事儿给放下了。
第10章
时间一晃而过,眨眼到了五月初九这一天。
五月初九,宜嫁娶。
今日是赵王娶正妃的大好日子。
王府内张灯结彩,鼓乐声声齐奏龙凤和鸣之曲。
天蒙蒙亮,赵王府邸两扇朱红色的正大门向东敞开,伴随着乍破天际的爆竹声声,高调的迎接即将入门的女主人。
正门上的手扣铜环在阳光下闪耀着炫目的喜色,连门口的两只威武森严的石狮子也早早被府中的下人清洗得焕然一新,胸前佩戴着两朵应景的红绸喜花儿,显得喜气洋洋。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完颜洪烈几乎一夜未曾合眼。
三更刚过,他便早早的换上了火红的婚服,等候钦天监算出来的良辰吉时前去迎亲。
越是临近接亲的吉时,他越发显得紧张,如同无头苍蝇似的团团转,额头竟然冒出了颗颗汗珠子。
长使见此,心底将不由将王妃的重要性又往上提了又提。
爆竹响过九声,门外的司仪高声喊道:“迎亲吉时已到!”
完颜洪烈猛地停下转悠的脚步转过身,一不留神,脚重重的踢到了门槛上,疼得他呲牙咧嘴,然而痛楚刚流露在脸上就被眼角眉梢的喜色冲得一干二净。
“王爷,请上马。”司仪牵着一匹胸前带着红花的红枣马。
完颜洪烈动作利落的翻身上马,居高临下的望着来往的人群,脸上春风得意,满脸红光。
“驾。”
他拉扯着缰绳,轻踢了下马肚皮。红枣马嘚嘚迈开了蹄子慢悠悠的走动起来。
身后长长的迎亲队伍如游龙蜿蜒着绕城而行。一路敲锣打鼓,唢呐吹响迎亲凤曲,道路两旁站满了围观的百姓。
辰时三刻,迎亲队伍终于停在了乌衣巷口的一户三进宅院门口。
“新郎叩门接亲!”
完颜洪烈跳下马,顺手理了理婚服长摆,在司仪的高盛唱和下,伸脚轻轻踢了踢大门。
连踢三下,院门如蚌壳般紧闭。
冷风瑟瑟吹过,门口悬挂的两只灯笼高高飞起,顺风飘零摇摆,院门内死寂一片,空无人声。
司仪面色微愣,再次高唱:“新郎到!叩门迎亲!”
静。
静的几乎能听见针尖落地的声音。
“王爷,这……”司仪露出几分错愕的神色,他为难的望向完颜洪烈。
再次高唱:“新郎到!叩门迎亲!”
完颜洪烈心底徒然涌起强烈带不安,他顾不得其他,急切的用脚踢了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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