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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扣扣扣。”
    三声已过,院门内依旧无人应答。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起来。
    围观的百姓交头接耳,隐隐约约有窃窃私语声传来,即使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完颜洪烈却只觉难堪不已,一颗心好似跌到了谷底,冷意袭来。
    惜弱呢?她怎么会毫无反应?
    难不成想悔婚?
    他忍了又忍,想到此处却是再也忍不得了。心急如焚的他上手运起内力,略沉下力。只听得“吧嗒”一声,门背后的插销松动着掉落在地,完颜洪烈推门而入。
    “参见王爷!”
    颤颤巍巍守在门口的仆妇立刻跪地行礼,战战兢兢的模样生怕被降罪。
    完颜洪烈环视一周,厉声喝道:“惜弱呢?”
    “王妃……王妃在院中。”
    仆妇哆嗦着回话,断断续续的话语可见被吓得不轻。
    完颜洪烈当即急匆匆的穿过外院的拱门。
    还没进入正院,远远就听到丫鬟不停的拍打着房门急促规劝着,焦急的语气里含着一丝泣声,就差当场哭出来了。
    “王妃,吉时已到,该上花轿了!”
    “王妃,王爷来迎亲了,您快出来吧!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王妃……王妃……婢子们求求您……”
    房门内一点动静也无,丫鬟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王爷!”
    有眼尖的丫鬟见到完颜洪烈匆匆的身影,立刻吓得瘫软在地。
    完颜洪烈没有对此多做纠结,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房门前,拍着房门喊道:“惜弱!快开门!本王来了!”
    许久门内传出温柔的声音。
    “王爷,好女不嫁二夫。王爷的恩德,惜弱感激不尽,唯有来生当牛做马偿还。惜弱寡妇之身,不敢高攀王府,还请王爷另觅良人。”
    完颜洪烈的脸色黑如锅底,气急败坏道:“何来另觅良人只说?你便是本王的良人!”
    成亲当日却说不嫁了,当真是给了他好大一个没脸。但到底是自己钟情之人,完颜洪烈强忍着没有发作,他顾忌的望了一眼瑟瑟发抖的丫鬟,黑着脸厉声喝道:“滚出去!”
    “是。”那些丫鬟们如蒙大赦般行了礼,飞快的退了下去。
    完颜洪烈回头对着房门低声下气哄道:“惜弱,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世道混乱,你一个身无分文的弱女子若无男子依靠,又如何能够平安诞下孩子?又要如何抚育府中孩子长大?”
    “本王发誓,娶你为妻后必待你如珠如宝,此生不相负。也会将你的孩子视如己出,这还不够吗?你想想以后的生活,想想你腹中未出世的骨肉……”
    房门内寂静片刻,包惜弱犹豫不决的声音再次响起:“可是,我怎么能背弃先夫另嫁他人?如此岂不与女戒女德相违背?”
    包惜弱生于书香门第自幼受训,女子不嫁二夫,夫死守节等,她虽然同意嫁与完颜洪烈,这本是为了孩子的权宜之计,然而她越想越是难受,满心愧疚。
    她与杨铁心恩爱数载,夫妻情分非同寻常,她却连守节都做不到,杨铁心死后不足几月便要另嫁他人,左思右想之下不由生出了悔婚的念头。
    她也知道这时候悔婚非好事,但情爱之心,从来不由人控制。
    “更何况,先夫与我情深意重,惜弱心中委实难以忘怀,如何能带着对先夫的爱意嫁与王爷,既有失对先夫的忠贞,又愧对王爷的拳拳赤子之心。这场婚事,不如就此作罢吧。”
    “惜弱你……”
    完颜洪烈怒从中来,虽对包惜弱颇为恼火,但更恨的却是那死了还不让人安生的杨铁心,若不是此人已尸骨无存,他简直恨不得再鞭尸几百回解恨!
    “如今箭在弦上,你却要悔婚?惜弱,你让本王如何自处?本王待你真心真意,难道比不得一个山野村民吗?”
    “惜弱,你素来心善心软,尚且不忍见兔类受伤,又怎么狠得下心将本王亲手捧上的一片真心践踏足下?你待本王何其残忍?”
    “这……”包惜弱气弱道。
    半晌沉默。
    “嫁,我嫁。”
    许久,包惜弱再次出声。
    “不过,我有个要求。”
    完颜洪烈道欣喜若狂的神色还未浮上脸,却又被她接下去的一番话打得僵硬生怨。
    “王爷,你我这场婚事本就是权益之计,为了康儿,我嫁。只是惜弱心中唯有亡夫一人,再也容不下任何人,此事请王爷知晓。”
    “还有,我想要王爷为我在王府之中重建我与先夫的居所,让惜弱能时时缅怀先夫。我与王爷婚后相敬如宾,唯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若是王爷同意此事,惜弱今日便踏上花轿随你入王府。否则,惜弱势死不嫁!”
    “……”
    完颜洪烈眼底翻腾着剧烈的狂风暴雨,如此条件简直将他的尊严放下脚底下来回捻踩,让他的心都疼得揪成一片,情绪几度濒临失控的境地。
    好一个包惜弱!
    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踩在他的底线上将他的满腔热情一次又一次的浇熄,将他的真心弃如敝履!
    恨到极致,恼到极致,完颜洪烈最终却还是忍住了兴师问罪的情绪。
    他是何等高傲之人,然而他一心想娶的妻子却只想与他空有名分而无情意,攀附着他来怀念先夫供养遗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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