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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前方被强行按住的姑娘,一身狼狈,哭得满脸是泪,正是卫初琳。
她见顾璟浔从马车上下来,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挣脱了侍卫,朝着顾璟浔冲了过来,一旁的人正要出手,卫初琳却直接跪在地上,砰得磕了一个头,泣不成声,“殿下,民女知错了,民女以后再也不会见裴世子,求您放过我父亲和大哥。”
顾璟浔听得皱眉,她昨夜从顾璟连那里听说,谢宪将军一案近日来牵扯到了卫家二房,以至于卫家族长为了撇清关系,直接将二房逐出,卫初琳的父亲和大哥,也已被传入大理寺。
地上的姑娘膝行至前,想要拉顾璟浔的衣摆,却又被人给按住了,她又朝地上砰的磕了个头,额前当即红了一片,“殿下,以前是民女不懂事,纠缠着裴世子,但裴世子从来未曾许诺过民女半句话,他心里一直喜爱的都是您,民女真的知道错了,只要您放过我父亲和大哥,民女愿意剃度为尼,常伴青灯古佛。”
她说出这段话,又数次已头抢地,看起来当真已经走投无路,并不作假。
顾璟浔一时未言,心思几转,眼见四周围上来的百姓越来越多,交头接耳,已然认出了卫初琳的身份,便抬手示意一旁侍卫止住她磕头的动作,出声道:“你有冤屈,尽可到府衙申告,若你父亲和大哥当真无罪,自然不会冤枉了他二人,如今你哭哭啼啼拦下车驾,是觉得孤托公行私,因你而恼恨卫家,陷害你父亲和兄长不成?”
她嗤笑一声,本就明丽的样貌,此刻更显肆意张扬,“孤不喜谁,向来只惩治本人,何时累及过对方家小?更何况,你也配得上让孤费心?”
顾璟浔说完,直接上了马车,根本不再管卫初琳如何。
卫初琳被拉开之后,马车很快重新行驶起来,周围的百姓,见没热闹可看了,也很快散场。
顾璟浔坐到车厢中,神色不见方才的一无所谓,有些发沉。
卫初琳那副样子,不似作伪,可依她那点智商,若无人指路,根本想不到要来找她,还是在这大街上,闹得人尽皆知。
再有就是,她几日未曾出门,卫初琳怎么知道她今日会去平南侯府,还正好堵在半道上?
若是今日真叫街上的百姓觉得是因为她,卫家父子才遭了此难,到时候顾璟连再查出什么与谢宪之案相关的人来,只要在流言上稍做手脚,便极有可能难以再服众。
顾璟浔自己深陷谣言漩涡,自然知道它的厉害之处。
她想得出神,自然没注意到惊蛰逐渐晦涩变化的目光,等收回神来,惊蛰的神色也早已恢复如常。
顾璟浔揉揉太阳穴,软软地倒在青年怀里,闭目养神。
惊蛰很快回抱住她,搂得比平时紧了不少。
他知道她府里养面首的事,都是假的。
那裴彻呢?
所有人都说,她曾经对裴彻情根深种,若不是卫初琳的出现,他二人可能已经成婚了。
一个是今上最宠爱的长公主殿下,一个是光风霁月的京城世家公子之首,何等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惊蛰抑制不住地去想,她对他死缠烂打地追慕,层出不穷的撩拨手段,是不是也曾在裴彻身上用过。
惊蛰觉得自己不能再去想,他明明也告诉过自己,不要去在意那些过往,但手臂却不由自主越收越紧,眼底甚至生出了些戾气,并非是对顾璟浔。
现在和她在一起的是他,他才不能叫人同他抢了去。
“嘶。”
怀里的姑娘小小呼了一声,抬头不解地望过去,惊蛰未及收回眸中的凛冽,干脆低头吻上顾璟浔。
他亲得很突兀,顾璟浔自然没看清他不太对劲儿的眼神,但她反应的及时,搂住他的脖子回应。
青年比之前急切很多,他其实每次都比较顺着顾璟浔,有时涌上难以言说的欲|望,也很快压制住,从来不会叫她觉得不适。
两人吻了那么多次,自然也知道怎么让对方感到舒服。
顾璟浔很快适应,沉醉在里面,只是到了后面,她就有些受不住了,这次持续的时间实在太长了,蛰哥哥跟要把她粘在身上再也分不开一样。
顾璟浔原本搂着惊蛰脖颈的手,变成了推他。
等两人离了唇,她整个人都瘫了,大口大口换着气,半天有力气说话了,才气哼哼埋怨道:“你是不是想憋死我,然后再去找别的漂亮姑娘?”
惊蛰:“……”
他那些只敢藏起来的阴暗,早在她迎上他的吻时,已经彻底消散,如今听她这么说,心中更是只剩阳光般的明媚。
惊蛰将人捞起来搂抱住,亲亲她的脸颊,又亲亲她的额头,嗓音缱绻,像被火烧化了冰,“不会的,我不会找任何人,浔儿,我只有你。”
顾璟浔还从来没见过蛰哥哥如此柔情似水,整个人的爱意跟要漫出来把她淹了似的,还对着她吐出这样的情话。
饶是她整日没脸没皮,都被这突然的告白给整害羞了。
她窝到惊蛰怀里,心跳扑通扑通,脸都没好意思抬起来,小声道:“我也是。”
马车停到平南侯府门口,顾璟浔从上面跳下,一旁的侍女无意间抬头,见自己的殿下面带潮红,唇上异样,再看一旁的缄默清肃的惊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两人刚上了台阶,恰好碰见出府的容越,容越身旁,竟还站着谭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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