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页
“二弟,四弟孤傲,五弟蠢笨,只你性情沉稳、智计过人,千万要管住他们,照顾好自己,我等你们一起回来。”他亲自将兄弟们送出了金府。
“大哥你也是,虽则府中有几位神捕在,还有高教头相助,轻易出不了大事,但你一向慈和,又颇为仁厚,可千万不要放松了警惕,让仇者高兴,亲者痛心!”慕容水云拉着他的手,依依惜别了一番,一步三回头的走了。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凌玉象长叹一口气,这才返回了府中。
随后,当天夜里,原胧雪迎来了独自一人前来拜访的庄之洞。
“原姑娘,不介意我问几个问题吧。”这样说着的沧州名捕庄之洞,笑容可掬的在她面前坐了下来。
第四章
原胧雪盘着腿坐在床上,有些疑惑的睁开眼睛,往他的方向“看”了过去。
“白天,那位冷四爷不是已经来问过我了吗?”她显得有些不耐烦,声音里带着几分抗拒的意味。“难道,你不相信我的答案?”
“当然不是,只是,方才我和冷兄重新勘察了金兄遇袭的房间,发现了一些之前没有发现的东西。”庄之洞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惋惜。“我们从金兄的身上,找出了一方写着邀约的手帕,想必他带着这帕子,是前去房内赴约的……原姑娘,你白日里对金夫人说,是金兄叫你上楼去拿东西,所以你才会出现在那里,可这个理由本来就是说不通的——你既然是个瞎子,他怎么可能使唤你做这样的事?”
此言一出,原胧雪立刻抿起了嘴。庄之洞却一味说了下去:“你会指认柳兄,无非是因为,他和你一样,都进过那房间,但柳兄一个大男人,总不会用手帕约金兄上楼吧,这一点,你又该如何解释?”
“我根本不用解释。”原胧雪冷冷的回答。“因为我根本没有拿过什么手帕,也没有约他上楼。你又要怎么证明,手帕是我的?”
“当然,这手帕上没有名字,也不会说它属于谁,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它有你身上的香气啊。”庄之洞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方手帕,递到原胧雪面前。“不信的话,你闻闻看。”
因为原胧雪眼睛看不见,他直接将手帕递到了她挺翘的鼻子下面,看她轻轻抽了抽鼻翼——庄之洞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微笑,因为床上的少女甚至没能发现什么不对劲,便直接倒了下去。
“这种闷香叫软玉香,本来是宫里用来对付不听话的妃子的,温香软玉,别有滋味。为了保护皇上,管你是什么身份,会什么武功,中了这等迷香,一个时辰之内都休想动弹一下,也叫不出声来。”庄之洞感叹道。“以姑娘你的美貌,做妃子怕也没什么难的,在下也很乐意客串一回皇帝,享受享受人上人的滋味,只可惜,冷血还在这庄内,却不能与姑娘共赴极乐,以致打草惊蛇了。”
他看原胧雪说不出话来,无神的双眼定定的瞪着他,因为视线无法聚焦,显得格外朦胧,却别有一股风流韵味,不由伸出手去,试图去摸她白玉般滑腻的脸颊:“其实,你为何要卷入这件事呢?我等兄弟此行只为报仇,并没有打算节外生枝,可你打伤了大哥,我也只好现在便送你下地狱了!”
话音未落,他神色一变,突然抽回手,将腰间的铁锥拿了起来——他的耳力非比寻常,听到有人的脚步声在远处响起,知道应该是冷血追了过来,便不再拖延,直接以铁锥刺向原胧雪的胸口!以他的功力,这不过是点头的功夫,谁知道对方的动作却比他来得更快——原胧雪抬起手,竟以修长柔软的手指,一把夹住了他的铁锥!
庄之洞脸色骤变,表情一下子变成了难以言喻的惊恐:对方的手指捏在锋利的锥刃上,竟然毫发无伤,已是令人诧异,他试图抽回武器,但铁锥上仿佛压着千斤的力道,竟是纹丝不动,因而不过一个照面,他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你、你没被点住穴道!”他惊叫一声,原胧雪却已经如同鹰般跃起,用空着的那只手掐住了他的喉咙,甚至还有心情朝他一笑:“是啊,我还没中迷香呢!”
她话刚落下,只听碰的一声,门便被人踢了开来,持剑闯入此间的,正是冷血!
凌玉象一身素缟,端坐在灵堂之中,面前摆着的,正是金盛煌的棺木。
他痴痴凝望着结义兄弟的棺材,不过一天功夫,便老去了许多,显出前所未有的疲态来。之前金夫人红着眼睛劝他,先顾着身子,回房休息,他却拒绝了弟妹的请求,执意独自为兄弟守过这一夜。
有脚步声出现在大厅门口,逐渐靠近。凌玉象没有回头,只是叹了口气:有那么一瞬间,他多么希望这是兄弟魂兮归来啊,但他心里清楚的知道,这并不是。
因为同时响起的,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凌兄。”来人唤了他一声,却是本该被关在客房的柳激烟,旁边扶着他的,正是高山青。
“柳兄,你怎么来了?”凌玉象又叹了口气,随后还是站起身来,迎上前去。柳激烟的目光落在金盛煌的棺木上,也不禁有些惆怅,道:“凌兄,关于金兄的死,有些话,我思来想去,还是应该告诉你。”
“什么话?”凌玉象颇为不解。“之前冷血去询问你的时候,你难道没有告诉他?”
柳激烟摇了摇头:“就是因为有他在,白日里,我才不敢同你说,还是高兄说,冷血和庄兄又去审问那位原姑娘了,我才请他带我来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