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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凌玉象转头看了看高山青。这禁军教头面容冷峻,神态严肃,似乎也是知道了某个严重的秘密。他不禁问道:“你要对我说什么?”
    柳激烟沉声说道:“其实,白日里我冲进房间里的时候,金兄还有一口气在,我听到他叫了一声‘冷’字,就没了动静,随后就被那原姑娘打伤了!”
    凌玉象浑身一颤:“你是说,凶手是冷血?”他想了想,似是有些不信:“不可能,不可能……他是个敦厚沉稳的年轻人,我不信他做得出这样的事来。”
    柳激烟咳嗽道:“可是,请他来断案,却是那位原姑娘要求的……若非他们早就认识,她为何如此信任冷血?为什么在打伤在下之后,丝毫不慌张的留在此地?又为什么不说,金兄临死前叫出的‘冷’字呢!”
    “这……”凌玉象当然答不上来,神色顿时变得犹豫了几分。柳激烟趁机说道:“我在金兄房里,捡到了一方手帕,上面写着邀约的情诗,证明这一切,原本就是原姑娘的计划!你只要闻上一闻,就知道我所言非虚,这就是那姑娘的手帕。”
    他果然从袖子里取出一方手帕来,凌玉象随手接过,便往鼻子下方放去——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高山青却已经松开了柳激烟的手臂,站到了他的身后,注视着他的动作。
    他举起了手中的白玉手杖,也不知道按了什么机关,那手杖的顶端,突然弹出一截锋利的剑尖来!
    第五章
    高山青的手杖蓄势待发,只待凌玉象吸入迷药,便要就此刺下!
    然而,恰在此时,凌玉象却骤然向后退了一步。高山青登时一愣,眼睁睁看着剑尖刺入他的身体,却意外没有血流出来——不,不对!他根本是用腋下,一把夹住了自己的白玉杖!
    “不好!”他大喝一声,就势将手中长杖一挑,想要将凌玉象的整条手臂切下来,但凌玉象整个人已腾空而起,腰间长剑化作一道金虹,直刺向柳激烟的心口!
    长空十字剑!
    柳激烟大惊失色,当即抬起烟枪迎敌。只见火光一闪,数点红光腾空而起,打向凌玉象周身要害——原来他这烟枪不仅是一件极厉害的武器,其中还蕴含着极厉害的暗器,他时时燃着烟筒,就是捏住了暗器的开关,随时都能发射出去!
    面对扑面而来的火光,凌玉象不得不抽剑回防,只听叮叮当当一阵声响,落了一地寒星——而在他背后,高山青的长杖已是又一次打了过来!
    正值危急时刻,却有一声暴喝声自屋外传来,正是佛门秘传的狮吼功。柳激烟本要乘胜追击,和高山青来个左右夹击,却被这一声吼得气血上涌,竟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一个人从屋外跳了进来,瞪着铜铃大的眼睛,气愤的叫道:“兀那贼子,你敢伤我大哥?!”
    来者竟是本该身在城外的龟敬渊!
    他气冲冲的扑上前去,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就要扇向高山青的头颅。他那一身硬功,有摧山倒海之能,高山青轻易不敢小看他的力气,手中长杖急点,想要先一步将他打伤——然而敞开的大门外,却忽然涌入万点寒芒,紧接着飞入一根少了数根尘尾的拂尘,却是沈错骨以手中拂尘射做暗器,紧随而来!
    至于慕容水云,他不知何时已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柳激烟身后,锋利的缅刀如同鞭子一般,灵活的卷住了他拿着烟管的手,只要他再有动作,便要用自己最得意的七旋斩,将他的手臂斩成几段!
    不过电光火石之间,高、柳二人已被这武林四条龙团团围住,封住了动作。柳激烟咽下喉咙里的一口血,故作惊讶的瞪大眼睛:“凌兄,慕容兄,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凌玉象满面寒霜,扬了扬手里的手帕。“柳激烟,事到如今,你难道还要装模作样?只怕我刚才若是闻了这帕子,此刻已是人头落地了!”
    他同柳激烟身后的慕容水云交换了一个眼神,道:“不过这样也好,这也能算作证据,方便冷四爷抓他归案!”
    “那还要加上这个呢。”一个人被人从窗户外面砸了起来,重重的砸在堂中的棺木上,顿时惨叫一声,瘫倒在地。紧接着,有人飘过砸坏的窗户,落在堂中,正是那瞎眼少女原胧雪。她同样抖了抖手里捏着的帕子,笑着说道:“正可以验一验这迷药是不是出自一家,免得,他们不承认自己是同伙!”
    “有劳原姑娘相助了。”凌玉象朝她抱了抱拳,态度全不似对待一个年轻无名的江湖后辈。原胧雪回了一礼,正色说道:“凌老不必客气,这也是为了我的清白,谁叫他们招惹谁不好,偏偏想要让我来背这黑锅!”
    柳激烟听得这话,差点又想吐血。他哪里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娘子,居然是个不出世的武林高手,让他的整个计划功亏一篑!若是早知如此……他宁愿再等等,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招惹这个该死的女人!
    但事到如今,一切都已迟了,早在白日里他被原胧雪一掌打伤开始,一切就全然超出了他的控制。
    他看了看分身乏术、已经被龟敬渊和沈错骨联手制服的高山青,又看了看从大门走进来的冷血,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很好、很好……我们究竟是哪里露了破绽,让你们毫不犹豫的相信了她的说辞?!”
    闻言,原胧雪不屑的勾起嘴角,抬起手,拢了拢自己耳边垂落的碎发:“当然是因为,我有证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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