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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锦衣:“交换什么?”
大蛇:“我想吃掉你。”
唐锦衣一愣,有这样谈条件的吗?难道这大蛇是什么专门与人做交易的恶魔,同意了就会取走你的灵魂?
不过……他确实没什么想要的。他想退休,等完成最后一个任务就能退休了,然后就回家去。不过他已经没有家人,所以也不算家,只是回自己的房子里去。他不缺钱,或许可以养一只宠物,别的更没什么需要。
他思考时间太长,大蛇不耐烦了,宣布说:“我现在就要吃你。”然后一下把唐锦衣卷了起来。
晕晕乎乎的咸鱼唐锦衣并不想反抗,他现在好懒,想不起为什么在这里,也想不起要做什么。干脆答应:“哦,好吧。”
然后。
唐锦衣:!
他慌乱摁住大蛇:“你在干什么?你不是要吃了我吗?”
大蛇说:“我是在吃你呀。”
骗子!唐锦衣一边在心里骂脏话,一边努力捂住嘴巴不发出奇怪的声音。蛇类冰凉的身躯绕过他的腿部、腰腹、胸口、腋下,直到缠上他的脖颈,诡异的触感让唐锦衣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你、你松开我啊。”唐锦衣费劲想去拉开这不讲理的野兽,可两者力量悬殊,大蛇纹丝不动。
“嘶嘶。”滑腻的蛇信舔在他脸上,那双冰冷竖瞳紧紧盯着他,蛇身却越缠越紧、越缠越紧。唐锦衣觉得又难受又害怕,他挣扎起来,大声喊:“救命!救命!”
大蛇说:“你变红了。”
唐锦衣低头,果然,他看见自己的皮肤泛起大片红色,就像桃子渐渐成熟,红晕扩散的同时变得丰沛多汁。
“好奇怪啊,你、你不要蹭我的腿。”唐锦衣眼泪汪汪,那里被蹭得好疼,还有种很古怪的感觉。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受,全身都像是没了力气一般软下来,有些麻,还有些……舒服。
但唐锦衣还是很生气,他愤怒地说:“我要杀了你。”
“那你来呀。”大蛇幽深的瞳孔里映着他的模样,乱七八糟不堪入目。
“如果杀不死我,我就要吃你了。”
.
猛然睁眼。
唐锦衣直直望着上方的床帐,呼吸急促,心跳得仿佛要冲破胸腔。冷汗浸湿了鬓角,他躺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是梦。
还好是梦。
可这个梦太荒诞也太真实,直到现在,他皮肤上仿佛还停留着那种冰冷滑腻的蛇鳞触感。而等唐锦衣微微一动,就发觉自己全身上下都又僵又疼,好像真跟一条巨蟒打了一架。
唐锦衣:“…………”
等等。
所以他是做了一个不可言说的梦,还是跟条巨蛇?想清楚这点,唐锦衣缓缓睁大眼睛,母胎单身的坚强心灵有一丝裂开。
难道他是个变态吗?!
就在唐锦衣精神恍惚、怀疑人生时,他身边忽然有什么动了动。转过头去,便看见一张单纯而无害的睡颜——顾雪眠正侧身躺在他身边,一条胳膊搭在他的腰上,脸庞贴得极近。
这几乎是个暧昧的距离。
于是,唐锦衣的心脏受到了二次冲击——他不仅做了和大蛇的奇怪梦境,还是在自家小徒弟身边做的。一想到这,唐锦衣脸上顿时烧红,羞耻心令他几乎无法面对顾雪眠那纯真的面孔。
真是……太不像话了。
轻轻拿开腰上的胳膊,唐锦衣蹑手蹑脚下了床。然而就在他离开顾雪眠身侧的那一刻,后者却像是被惊醒一般睁开眼睛,茫然道:“师尊?”
唐锦衣尴尬道:“你继续休息。”
他声音有些嘶哑,不由微微皱眉。喉咙里很干燥,需要喝些水。
但顾雪眠却是跟在他身后慢吞吞起了床,说道:“我去为师尊准备衣服。”
最近一直是徒弟给自己服侍起居,唐锦衣倒也没察觉不对。他略微尴尬地坐到椅子上,那块用来抑制寒毒的暖玉不知何时已被顾雪眠戴回他脖颈,难怪醒来也未觉得冷。
此时,他才逐渐想起昨天发生的事。因为雪眠蛇血发作,他便留下来陪着对方,结果中途睡着……唐锦衣疑惑地眨眨眼,他有些记不清中间发生了什么,也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了。
顾雪眠捧了衣物过来,对他露出个甜甜的微笑:“师尊,我来为您更衣。”
唐锦衣窘迫一瞬:“我自己来。”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而且面对小徒弟,羞耻感便会油然而生……
可一向乖巧的徒弟这次没有听话,反而迅速替他将衣服换上,一边撒娇般说:“师尊,您便让我来吧。”
少年熟练为他换上长袍、束好腰封。他的手臂已经足够长,当伸直手臂为唐锦衣围腰封时,身躯便贴近了后背,温热的呼吸落在唐锦衣脊背上。
“师尊。”他轻轻说:“您看这样可以么?”
房间里有一面琉璃镜,虽然不比唐锦衣房中的宽大,却也足以照出两人身形。晨光落入房间,透过光束里的细小浮尘,唐锦衣看见镜中照出一个一身锦袍、长发披垂的仙尊,和站在他身后的黑衣少年。
或许不能说是少年。
顾雪眠体型并不羸弱,反而肩宽腿长、十分养眼,已经显出成年男子的结实轮廓。此时他微笑着靠过来、凤眼中笑意流转,个头似乎比自己还要高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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