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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明奚屏息,紧攥着掩在衣袖里的竹纸,这还是她刚刚抄《邪蛊杂录》上的,这藏书阁经由宋太医和玉门道长掌管,更何况白攸宁乃是禁忌,关于他的书自然不可向泰成帝提及,她也只好偷偷看,把需要的笔记快速记下,回到殿前与他们二人会和。
    思及此,她顺势拿出一本茶经,说道:“没寻到想要的医书和药经,就拿了本茶经,刚好可以给将军煮茶喝。”
    沈淮宁沉沉应了声,注意到她另一手藏着的东西,敛笑而过,也没多问什么。
    及至南宫门的马车前,参加完宫宴出来的人也越来越多,颜烟攥着他脖颈的衣襟,撇过头去,美眉微蹙,小声嗔道:“我已经没事了,快放我下来,这人太多了。”
    穆清远一笑,将覆在她身上的兜帽拉起,稍稍掩去她姣好的面容,说道:“无妨,这谁人不知,我这样抱着的,除了你,还能有谁?”
    说罢,走到马车前,将她安放在杌子上,说道:“上去把衣裳脱了,我帮你检查检查哪伤了?”
    许是两人关系已是至此,不需要避讳什么也是直说,可落在许明奚耳畔里,还是忍不住红成了个柿子,直愣愣地看向二人。
    “少儿不宜,还乱听什么?”
    沉声拉回她的思绪,许明奚看了眼身旁的沈淮宁,像个孩子般气得圆鼓鼓的,小声反驳道:“我都说了我不是小孩子了,将军老是这样。”
    丢下这句话,她就气冲冲地,每一步跟猛牛似的踏上杌凳,上了马车。
    沈淮宁没忍住笑。
    果然,现在还能逗逗这小姑娘也不错......
    沈淮宁转眸看向另外准备上马车的两人,穆清远朝他点头示意,他亦回礼,只是目光逡巡间,却落到怀中人的鞋上。
    鞋上沾染着新鲜的泥土,还有细碎的茶花叶。
    沈淮宁凝眉一紧,若他没记错,今日到公主府去时,发现庭院也是有种植茶花的。
    “将军,在想什么?”
    小姑娘清朗的声音唤着,虽是赌气,可也依旧在等着扶他上去。
    沈淮宁敛神,应声便上了马车。
    乌木宝盖马车,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四方软塌小小的,可也足够宽敞地坐上两个人。
    穆清远正半跪在软塌上,小心为她除去衣物,周遭的幕帘早就让车外的侍女好好盖住,不准漏风,也不准偷看,这狭小的空间里,只余一盏壶形灯,掩映着二人的身影。
    颜烟抿唇郝然,即使两人是这般关系,在有光亮的地方坦诚相见,她终是有点不习惯,幸而穆清远真的只紧着伤势,并未往别处看。
    一看这小腹间多了块瘀青紫,他低低暗骂一声,“刚刚就应该杀了那群家伙。”
    眸光清亮顿时消散,漫上若有若无的猩红。
    颜烟凝眉一紧,“你怎么了?”
    “没什么。”
    穆清远摇了下头,手脚麻利地帮她穿好里衣,脱下身上的花鸟大氅,紧紧裹在她身上,将她抱到腿上坐好。
    “我已经让他们回去叫医女了,到时候敷些药膏很快就会好的,别担心。”
    说着,就攥着热手帕沥干水,小心翼翼地擦干净她手上的灰渍血渍。
    颜烟默不作声,另一手搭在他肩颈上,竟是下意识抓紧几分。
    眸中晦暗不明的情绪涌上,心道:“笨蛋,不值得。”
    ***
    另一厢马车上。
    许明奚正用风炉煮着清茶,布好梅花酥在小案上,可以让沈淮宁用点,今日晚宴他也没吃什么。
    马车轻悠悠地走在御街上,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许明奚煮好了茶。
    “将军,茶已经......”
    她转头一看,就见沈淮宁双手交叠,倚在鹿皮角壁上睡着了。
    苍白的面色染上乌黑的眉宇,好似一幅山水墨图,可依旧掩盖不了眉心的疲倦。
    许明奚没再说什么,拿起手边的大氅想要给他盖上,不料他整个人身形一晃,头顺势偏到她的肩上,压得她差点也要倒下去,幸而支棱起来。
    “将军!”
    她连忙唤着,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想要为其把脉,没想到沈淮宁将手挪到身后,带着点慵懒的嗓音,说道:“别动。”
    许明奚深吸口气,挺直腰背,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太瘦了,硌得慌。”沈淮宁幽幽说着。
    “你!”许明奚抿紧了唇,竟是少有的气闷。
    “也太矮了,累得慌。”
    许明奚只好重重“哦”了声,顺手拿了个迎枕搭在肩上,让他安心倚着,可也觉着奇怪,倚在鹿皮壁上不比倚在她肩上舒服,这坐姿明明比刚才还累。
    沈淮宁眼珠微动,凭借着感受的一呼一吸察觉到了小姑娘的生气。
    心下竟多了几分异样的情绪,沉声道:“来侯府应是比村中吃的要好,怎么还比第一次见你时瘦了?”
    “也没有。”许明奚喃喃应着,“只是开始有点吃不惯,慢慢适应就好了。”
    “那正好。”沈淮宁偏头过去,“松青馆那位请了个淮扬的厨子,可以让他来做菜。”
    许明奚眸光一亮,“那!那可以做文思豆腐吗?”
    “自然。”
    许明奚脑海里已逐渐浮现怀南娘子先前做的淮扬菜,可也觉着有些奇怪,沈老夫人明明世代都是土生土长的上京人,怎么突然对淮扬菜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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