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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素鸣搁下手中的书卷,指尖修长如玉,他摘掉之之落下的白子,那双剔透干净的眼眸在对视里安静如湖水,冰雪消融似的,有那么一个瞬间,有些许的笑意。
    “看好了。”他提起摘掉的白子,落在了右下角的一个位置。之之看了一眼棋局,愣了一下,方才还是死局,眼下竟然因为这一枚棋子而被盘活了。
    “棋局上,棋子是由旗手决定命运,所谓赢家,在棋局没有结束之前,一切未然。”他说,接着落下一枚黑子,黑子一下,白方又被吃了一片活子。
    之之啊了一声,不满地嘟囔,“哥哥,你就不能让我一下吗?”
    薛素鸣的棋风攻防格杀凌厉果决,一如他这个人的性格,执手棋子间风云变幻,他自凛然不动。
    薛素鸣递给她一本书籍。
    之之看了一眼书名,就离谱。《残局十六篇》什么鬼,她缺的是棋书吗?
    她不接,薛素鸣便说:“真的不要?”
    他眸光微凉,语气也凉凉。
    之之叹了一声,拿过书籍,抵着下巴翻了几页,兴趣不大地握在手里,她忽然撩起车帘,官道上寒风夹着凛凛的雪粒扑面而来,远处山林如雾影般后退。
    “哥哥,咱们快到月迷谷了。”
    女孩的喜悦是自内而发的,也感染到了薛素鸣,他下意识地嗯了一声,然后说:“终于回来了。”
    方音、百蕊、韦三娘还有几位堂主一打接到了信就早早地等在了生死碑前,这段日子她们也的的确确是忙,自从杏林会后,月迷谷闻名天下,纷纭而至的病人也让月迷谷终于再度热闹起来了。
    当看到车队时,方音兴奋地向前走了几步。
    之之一走下来,就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齐声拜谒:“属下参见谷主。”
    之之站在他的身边,撑起一把伞,他眉间染雪,人素净如冰雪,犹如高岭之月,可见不可攀。他淡淡地对着那些堂主们道:“起来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明明只是一个少年,但是在这一刻,他的回归,就像给大家带回了一个主心骨。方音开心得不行,恨不得扑到之之怀里,或许是顾忌着薛素鸣那张冷脸,只是朝她笑,欣喜的,眼眶里都盈着热泪。
    好在薛素鸣不喜欢说话,他讲话一向也是直击要点、简单冷酷,没多久,话一完,方音已经挤到了之之身边,激动地牵住了她的手。“之之,你……”她上下打量了之之一眼,愣住了,那句常话你瘦了居然说不出来,她语塞了一下,语重心长地对之之说:“之之,看来你和谷主在外面的生活过得不错啊,你这小脸蛋都红扑扑的。”
    方音笑嘻嘻地捏了一下之之的脸,之之无奈又无语地收起纸伞,手指隔开方音不着调的手指。“你不就是想说我胖了嘛,你看哥哥,他也……”
    薛素鸣眸色薄凉地递过来一眼,接着和堂主们走向了谷中议事的大堂。雪漫漫地下,他漫不经心地一瞥,白衣鹤氅,在伞下风姿如故,体态修长,如青松杨柏。
    之之忽然觉得自己违心的话是在说不出来。
    而方音那个小丫头居然撑着脸,一脸痴迷地说:“谷主真是越来越俊了,若是脾气可以好一点,那就再好不过了。”
    之之嘴角一翘,脾气好一点?你怕是对薛素鸣有什么误解。
    第24章 下雪啦
    月迷谷的改变实在太大, 忽然叫之之有些不习惯。不过好在,她本来就是月迷谷的过客, 来去匆匆,对她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方音叽叽喳喳地说着这些新的变化,还忍不住八卦起来。
    “客人?女的?”之之皱眉,随即看见一个眼熟的女子,宇文清霜,高傲如一朵待折的玫瑰, 就算在这冬日,仍然穿着最艳丽的红裙, 她扬着唇, 笑着走了过来,当看见是之之时,唇角撇了一下,哼了一声。
    看来自己并不是他要等待的人啊。之之在心里好笑地想着,“宇文小姐, 好久不见。”
    “哦, 是你啊, 之之?”宇文清霜看向之之的身后, 眉眼都是掩不住的失望,“你哥哥……薛谷主呢?”
    “宇文小姐, 谷主刚刚回谷, 现在正在和堂主们在商议着谷中要事, 你若是找他有事, 不妨等我问过谷主, 约好了时间……”方音倒是好脾气地说, 只不过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不耐烦的宇文清霜打断,“方姑娘,我知道了,我和薛郞我自会去找他,约好了时间?你当我是好骗的人吗?”
    之之伸出手,护在方音的身前,对高傲的宇文清霜笑道:“宇文小姐,既然如此,那么您便好好地等下去吧。”
    之之拉住方音的手,笑容缓缓,如春风:“我们便先告辞了,宇文小姐再会。”
    “你……”宇文清霜怎么可能听不出她语气之中的嘲讽,只不过她还是忍住了脾气,虽然她很讨厌之之没错,可是她到底还是薛郞的师妹,撕破了面子对她不利。
    拉着方音走远了后,之之开口道:“她是怎么回事?”
    方音头疼地道:“我还想问你是怎么回事呢?”
    之之似笑非笑:“这不是师兄的风流债吗,当然得问他了。”
    方音语塞,然后悄悄地说:“这位白池城的宇文大小姐前不久就带着左相的千金到谷里养病,说是月迷谷微澜湖气候适宜左相千金的肺痨,对了,她手上还带着一封谷主的书信,否则,我们哪敢放十二家的人进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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