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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总是不知不觉的修正交友标准,扩大我们的社交圈子。”CA很有水平,把一句没礼貌的话说的很有教养。
    午夜来临之前,谣言传来传去,我成了一个不到二十岁的亚洲模特,晚上兼职做伴游。值得庆幸的是我跟Lyle都不是敏感的人。我无所谓,也宁愿他不要去解释,如果有人说我是SS的律师,是十几年之后另一个Rona Morgan才真的会戳到我痛处。我们拿了一瓶红葡萄酒躲到花房里去喝,喝的不多,但我的酒量更差,一点点酒精就能让我开始觉得密封的玻璃房子有些闷热,里面的蝴蝶兰羊齿藓都在争夺我的空气。我去洗手间补妆,洗手台上摆着女主人和名人的合影,我只认得裘德?劳,其他的似乎是些作家、音乐家或是政客。
    Cheryl-Ann推门进来,看见我,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打开排风扇,点燃一支细长的香烟。
    我梳了梳头发,从镜子里看她,然后问她:“你知道Rona Morgan吗?”在脑子彻底清醒之前,话已经说出口了。
    她脸上控制不住的笑意让我意识到自己有多蠢,问了一个最最不该问的人,从这间房间出去之后,Lyle会立刻知道我们每一句谈话的内容,甚至还有可能添油加醋。
    “他们定过婚。”CA告诉我,“只差一点点就结婚了。婚礼之前,L扔掉将近三百张请柬,他们住的那栋公寓的垃圾管道堵了一整个礼拜。”
    我觉得自己似乎很早就知道,Lyle不可能生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他曾经也有一辆车,一间公寓,一个真正的住所,一个长期交往的女友,未婚妻,就要结婚,甚至正在计划一场至少三百个人的盛大婚礼……
    “你知道为什么吗?”我不管不顾的问下去。
    “天知道,不过既然那个人是Lyle。”她看了我一眼,“对他来说最动听的是飞机引擎的轰鸣和女人叫床的声音,反正不会是教堂的钟声。”
    我回给她一个笑容,收好东西走出去。心里好像被刺了一下,可悲的是还感觉不到痛。
    Lyle在走廊转角处一扇落地窗旁边等我,从衣领到袖口到鞋子都整洁低调,精致到不真实的地步。“对他来说最动听的是飞机引擎的轰鸣和女人叫床的声音”,当然不会仅限于同一个航班,同一个目的地,或者同一个女人。
    我走过去,在CA对他说什么之前就先坦白了,“我当了一回八婆,”我对他说,“问了Cheryl-Ann一些关于Rona的事情。”
    “很好的问题,下次记得先来问我。”他说得很温和。
    “我更喜欢从不同侧面了解你,既然你说过我们应该试着互相了解。”
    “这话说得我很感动。”他笑了一下,更像是个嘲笑。
    “不过你放心,我不是那种牵牵手就会想到教堂和红地毯的姑娘。”
    “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从Cheryl-Ann或者这间房间里的任何人那里听到的话,都会让你都对我草草的盖棺定论。”
    我想问他,我的结论对你重要吗?没来得及问,他就说,凌晨3点之前派对都不会散,而他现在很想要我。我们没有跟任何人告别,就悄悄的离开了那间面积惊人的顶层公寓。我还是不太了解他,但难免对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了一个潦草的结论。
    23)礼物
    Lyle后来并没有跟我说更多的关于Rona的事情。周一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我毫无悬念的又看到Rona,成熟漂亮,声音轻柔,有些事情只有她出面才搞得定。一个傻乎乎的念头冒上来,让我对自己提问:如果Lyle在婚礼之前不要我了,我会是怎样一个结果?真的是一个傻念头,我想象不到自己怎么样才能成为Rona那样的人。同样的,我和Lyle无论如何也走不到婚礼的那一步。
    到那个时候为止,我还没有机会独立接一个案子。不过我依旧是最抢手的Second chair。因为我做事很下功夫,从来没有对上司的要求说过不字。每天8点左右进办公室,只要手头有事情,就会一整天不说一句废话,工作工作工作。我甚至因为一个夸张的举动而在整个纽约office小有名气:我用一只一点五升的大水壶装水,为了节约往返于办公桌和茶水间当中的时间。我常常在床上看打印出来的资料,直到身边的亲吻和抚摸让我再也不能集中注意力,不过半夜里,我还是会跳起来,查收Blackberry上的新邮件。这个半疯狂的世界里总是有人比我更夸张,凌晨了还在发信。
    11月中旬是他的生日,就我们两个人一起过,也没有吹蜡烛,因为他说他这样的年纪开生日派对实在太老了。一个6寸的巧克力蛋糕,几乎全是我吃的。我很想送点什么东西给他,但不知道送什么才好。他没有爱好,从来不戴任何饰物,没有特别喜欢的书或是CD。我绞尽脑汁,最后竟然又是一次BJ了事。我看起来既放纵又无所谓,其实却有些伤感,不知道哪一天,我们不在一起了,甚至没有什么实实在在的东西可以让他想起我的。
    12月,圣诞夜他和家里人去乡下过,但凌晨2点半又开车到布鲁克林,花了20分钟按门铃打电话,把我从床上叫起来,拖下楼,在朦胧的月光下面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法语。逐渐西沉的月亮想黑丝绒幕布上一点微微化开的水渍,每天的那个钟点总是最的时候,路边的一点点薄雪又正好在融化,我睡眼惺忪,穿着薄薄一件运动衫和毛袜子,的发抖,狠狠地踢了他一脚,他当真生气了,我又去哄他,钻到他的大衣里面抱住他。不出一秒钟,我们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中间热吻,然后去他那里一直搞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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