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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也只能哄哄四夫人,哄不了凌昭。
    李子虽是贴身伺候的,也被隔绝在了最最亲信的范围之外,根本不知道用药的事,还欣喜:“公子最近睡得真好。”
    待到天黑,换了寝衣上了床。
    秦佩莹对凌延道:“她若不下去,以后我们夫妻都得被她拿捏。”
    水榭里,信芳来禀报:“西楼十二太老爷家的三爷,着人过来打听张小郎了。”
    凌延正因林嘉的事不痛快着,闻言怒从心起:“这老虔婆!”
    张氏下了决心:“好,你说的是正理。以前老头子也都是这样说的,叫我别惯着。这两年我以为他长大了,没怎么管。岂料还跟个孩子似的,不管不行。以后咱两个一起管着他,叫他上进!”
    后来又从四夫人口中得知,凌五的婚事不限门第。
    若没有林嘉夹在中间,竟是一门各取所需的好姻缘。
    凌昭无意去探究和批判凌五身上到底有什么要隐瞒的事。
    前日与十二太叔公聊起这位五姑姑,获取了更多的信息。她的婚事竟被她父亲交给了兄长而不是祖父,打着“溺爱”的幌子,可知她是有事要瞒着祖父才行。
    季白信芳是成年男子不能内院行走,贴身的人里,南烛就成了最亲信的。
    向下要的是什么?要的是能掌控。
    至于相貌,不过是凌五自己额外附加的条件罢了。
    睡得好气色就好,面如冠玉,如圭如璧。
    但他知道,若以此种情况而论,张安对凌五来说实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凌延忙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品,我和母亲都最知道。只大是大非,不能心软。哪有主家被奴欺的,这尊卑礼法还要不要了。你尽管放手做,不论你做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
    信芳退下,凌昭抬起眼。
    既长得好看,又好控制。
    就如他为林嘉选了张家一个道理。只为了能掌控,能保证。
    南烛端着托盘退出槅扇门。
    秦佩莹道:“你只需明白,我都是为着你。”
    若不成,再想他法,总之还有一年的时间。
    凌五堂堂凌氏嫡女,祖父、父亲两代进士,父亲官路亨通,家资又丰厚,做什么要降低门第选亲。
    凌五身上定是有什么缺陷,使她必须向下去求。
    张氏终于想通。
    太懂她了!
    女主人更信重丫头和妈妈,男主人更信重小厮和长随。
    张氏泪盈了眶,握住林嘉的手:“媳妇!”
    又道:“我下午回学里去了。你拿些银子给我。”
    只夹在这中间,躲无可躲避无可避要被伤害的,是那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一心要把一个家经营得红红火火,在努力让生活变得更好的林嘉。
    第一次见到凌五,就看出她眼神火辣,对男子毫不畏怯也不陌生,便知道她定是受夷人影响颇大。
    如今秦佩莹和蔡妈妈的利益之争已经日趋白热化。
    天底下的媳妇大多如此,都得管着丈夫,哄着婆母。
    林嘉道:“我看相公年轻,颇浮躁,咱不能惯着他。媳妇好好持家,给他好吃好喝好衣裳穿,但决不能让他总想着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又或者日日想家心思浮躁。这还得娘跟媳妇一起,好好把相公管起来。”
    便是大家出身的秦家七娘秦佩莹也不例外。
    ☆、第 122 章(绝户)
    第122章
    凌三很快给了凌五一个回复:“那人不行, 他娶妻了。”
    凌五气道:“怎地已经娶了!”
    又问:“他是个什么人家?娶得什么妻子?”
    凌三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他是个商户子,自己只是童生, 还没功名。能娶什么妻,门当户对呗。”
    “既这样, ”凌五道, “问问他妻子,要多少银子,肯和离?”
    凌三差点让一口茶给呛着:“别胡闹。”
    “我怎地胡闹。”凌五不服气,“我这是遵守规矩做事, 我还没说叫她出来跟我打一架呢。”
    百夷之地民风十分彪悍, 女人穿着光着小腿的裙子, 腰上别着弯刀和匕首。
    抢男人, 可以通过打架的方式解决。
    若是两个女土司抢男人, 哦豁, 更好看了, 两个部落打仗。
    凌知府还要满嘴是泡着急上火地去调停。
    凌三瞪眼睛:“打什么架,这里是姑娘家能打架的地方嘛!”
    凌五顶嘴道:“你都能打,我为什么不能打!”
    “咳咳咳咳咳咳!”凌三被当面揭短,呛了口水,恼火道, “我是男的!不是,便是我,也不敢在金陵做这等事。叫祖父知道了, 藤鞭抽不死我!换你, 就得沉塘!你忘记出门前爹是怎么嘱咐的了!”
    凌五一屁股坐下:“那我就不嫁!”
    凌三恼道:“若能不嫁就好了!我多省心!”
    这便是凌五和家里的矛盾关键点——凌五其实根本就不想嫁人。
    凌知府一家在百夷之地待了十几年,实际上全家人都受影响很深。只不过男人们读圣贤书, 以后还要走仕途,心里还有根底线。
    到底不可能在云南待一辈子。
    凌氏嫡女也不可能不嫁。
    那边若嫁给同僚之子,一是凌五的名声不太好人家不爱要,一是大家都是流官,以后天各一方的或许一辈子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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