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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听澜不以为意,部长站在后面一脸尴尬,待部长离开,方听澜说:“下次说话看场合,坦率直接不是缺点,但有时候会被人认定为缺心眼儿。”
“可我只是实话实说,这也有错?”
“没错,没有对错,只是有时候要看人说话,就像刚才,部长是我朋友的朋友,你是我带来的,是不是该给他留点面子?”
陈晚意不太开心,也不想反驳,他说的也有他的道理。
吃完早餐陈晚意以为能上车好好补个觉,方听澜又命司机把他带去高尔夫用具专卖店挑了身衣服,看着陈晚意换好衣服,把衣服小票夹进钱夹,说:“记帐,回去打个欠条给我。”
陈晚意:“……”
万恶的资本主义。
一上车陈晚意就靠在车窗打盹,到达高尔夫球场已是十点有余,接包区球童迎上来将球包接过去,方听澜去办理消费本时陈晚意无聊盯着墙上的一杆进洞榜单,方听澜的名字排在前三,紧挨着方听澜的是沈立昂,看到这个名字陈晚意瞬间没了心情。
乘坐球车到达第一个洞,下车时陈晚意随手掏了500递给球童当小费,方听澜等球童走远才说:“你可以不用给小费。”
“不是都要给小费吗?”
“你在这里无名无姓,给了也不会有人记得你。”
说完方听澜站到一旁热身,刘胜跟在后面,小声提醒陈晚意:“小陈先生,老板们一般都是付200小费,你给太多,待会儿会不停的有人来为你服务。”
陈晚意点点头,“是我考虑不周,谢谢你啊刘哥。”
刘胜后退半步站到一旁,刚才老板看了他一眼,意思是让他来向这位不知道柴米油盐贵的小少爷解释,这位小少爷虽娇生惯养没吃过苦,胜在性格好,好相处,待人也算和善。
方听澜叫陈晚意:“你先开球。”
陈晚意磨蹭着过去,他今天没手感,状态也不好,第一杆偏到北半球了,陈晚意负气的站在一旁,心想,这下方听澜找到笑话他的理由了,任他笑吧,无所谓。
出乎意料的是方听澜并没笑话他的意思,站到他身后,半环着他,低沉的嗓音在他耳畔撩起一阵热意:“注意站姿,跟我做,瞄准,找到感觉后,快,准,狠,走!”
他的手心很暖,覆在陈晚意手上,令陈晚意有点说不出的感觉,如果硬要找一种说法,陈晚意觉得那只能用毛骨悚然来形容,他居然觉得方听澜的手温暖。
一杆正好进洞,两人还维持着先前暧昧的姿势,完全忽略了侧后方走过来的几人,直到听到那熟悉的声音:“阿澜,你今天这么有空?”
陈晚意下意识的脊背收紧浑身紧绷,机械化地扭头,看见沈立昂正向他们走来,在他旁边的,是一个挽着他手臂的高挑美女。
第2章 “谁说我不敢去的”
“立昂。”方听澜与陈晚意拉开距离,对着来人打招呼。
陈晚意移开目光,跟着打招呼:“沈叔叔。”
沈立昂嘴角永远噙着温和的笑,好像全世界的冰都能融化在他的笑意里,至少从前的陈晚意是这么认为,如今他的笑还是一样没变,只是陈晚意的心境变了。
他的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小意,好久不见。”
陈晚意苦笑:“沈叔叔您贵人多忘事,自然是想不起我的存在。”
他说这话的语气饱含委屈,怨怒,不甘,还有那么一丝丝嫉妒,聪明如沈立昂,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但他依旧笑如春风,将他的女伴轻轻往前推:“赶早不如赶巧,介绍下,我未婚妻,于安娜。”
于安娜笑着打量陈晚意,“这就是你常提起的小意,我要是再年轻个几岁啊,见了小意都要看不上你了。”
陈晚意勉强挤出笑意,故作大方:“你好,我是陈晚意。”
“常听立昂提起你,说你聪明,听话,是个乖孩子。”于安娜说完转头与沈立昂相视一笑。
陈晚意看得心头一紧,只想马上消失,他的意志力不足以支撑他继续待下去,嫉妒点燃着愤怒值,再待下去他怕他做出令所有人难堪的事,他想,他应该在内心恶毒的诅咒,诅咒沈立昂的未婚妻给他戴绿帽子,诅咒沈立昂这辈子都不可能遇见真爱,可是,他的涵养和自尊不允许他这么做。
关键时刻方听澜救了他一命,方听澜轻轻握住他手腕,说:“立昂,你先陪于小姐玩,我们去下一个洞,回见。”
再次坐下球车,陈晚意控制不住的眼眶红了,方听澜脱下手套,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方白手帕:“擦擦。”
陈晚意吸吸鼻子:“我没哭。”
“擦脸,你脸上有根草。”
陈晚意从脸颊擦到眼尾,小声说:“他以前总叫我乖孩子,他说我是他见过最好看最乖的小孩,他说他会永远爱我,永远不离开我。”
“大人的话,多半是哄孩子的。”
陈晚意更想哭了,“方听澜,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
“你叫他叔叔,对我却没大没小,看来并不乖。”
陈晚意用他的手帕用力擤鼻涕,然后揉成一团还给他:“小叔叔,谢谢您的手帕。”
“扔了吧。”
陈晚意又缩回手,把手帕塞进口袋。
“不是去下一个洞吗?”陈晚意看着球车往大门口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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