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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听澜说:“你确定还待得下去?”
    “我不想待,那我们现在回去吗?”
    方听澜低着头细细叠着白色手套,“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别问,到了自然知道。”
    陈晚意情绪不高,也没上赶着搭话,跟着他取了球包坐上车,一坐上车,找了个借口说困,躺在后座闭眼装睡。
    车驶进山道,他听见方听澜叮嘱前面的刘胜:“空调打高点。”
    “好的先生,小陈少爷睡着了?”
    “嗯。”
    车内温度升了起来,音乐换成了轻柔的轻音乐,陈晚意一放松,竟真的睡了过去,朦胧中似乎有人帮他盖了件衣服,他追着热源往那人身上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方听澜轻轻托着他脑袋,慢慢把放到肩上,又替他拢了拢身上盖着的他的外套。
    刘胜从后视镜看到,猜老板今天心情不错,于是试探性地说:“先生对小陈少爷真好,温柔细致。”
    很奇怪,他从来没对人这么细心过,在商场滚了数十年,见惯了各种尔虞我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和事,早已把他的心磨得坚如硬石,冷如冰锥,乍一听刘胜这话,就连他自己都怔了怔。
    看着陈晚意的睡颜,方听澜想起十天前见他的那晚,那晚下着雨,他刚刚参加完沈立昂和于安娜的订婚宴,原本准备打道回府,沈立昂拦住他,托他去看看陈晚意。
    关于沈立昂和陈晚意,他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陈晚意十岁那年成了孤儿,陈老先生将他托孤给沈立昂,那年沈立昂也才二十多岁,拖着个十岁的孩子开始在商场摸爬,到陈晚意十八岁那年,他突然把陈晚意送出国,这一待就是四年,直到去年才肯放他回国。
    陈晚意回国后不久,突然有一天沈立昂找方听澜喝酒,说那孩子魔怔了,他也快走火入魔了,他说得想个办法尽快摆脱那孩子,当时方听澜并没听出其中玄妙,直到这一晚沈立昂订婚,他才从沈立昂口中得知,陈晚意喜欢他,他说怕陈晚意做傻事,把别墅密码告诉了方听澜,让他帮忙照看陈晚意,他说其他人他不放心,只相信方听澜。
    方听澜并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的人,与沈立昂虽说是表兄弟,他们间的兄弟情还不足矣让他放下一切帮他盯着一个随时会寻死的小屁孩,他做每一件事都有他的考量,在去往别墅前,他脑海里瞬间生成一个计划:他想要收购陈晚意父亲留给他的公司,和康生物技术有限公司。
    外界传闻和康生物面临破产,沈立昂极力否认,但从他最近忙着向各大银行贷款和急着与世双集团千金订婚的行径看,传闻八九不离十,前几天方听澜的内个商界朋友在酒桌上谈及此时,都在打着算盘盯着和康那块肉,先前方听澜并不感兴趣,那晚听沈立昂说起老陈总留下的研究数据临时起意想要收购和康生物,但也只是初步形成一个计划,具体还要经过他的估算和考量才能下最后的决定。
    陈晚意父亲在的时候,毕生致力于研究干细胞再生技术,传闻即将成功之际出了事故,整个项目被迫中断,如果能收购即将破产的和康生物,由他再次启动项目,他相信干细胞再生技术不再是遥远的传说,和康的价值远不止如此。
    那晚雨很大,等方听澜赶到水秀别墅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按了半天门铃无人应,他只好按密码进门,在房子里绕了一圈,最后在花房找到趴在打理台睡着的陈晚意,外面下着雨,玻璃的温室花房暖意丛生,洁白的玫瑰花瓣和鲜红的花瓣混在一起落得满地,而陈晚意就在那一片瑰丽又凄凉的红与白中沉睡着。
    方听澜没有叫醒他,走过起轻轻拾起一支白玫瑰,吻了吻,然后将插在胸前的口袋退出了花房。
    快到望月岛别墅时陈晚意醒了,脑子比身体先清醒过来,怎么靠到他肩上了?他怎么不推开?陈晚意偷偷睁眼看过去,正好撞上方听澜打量他的目光,“醒了就别装了,原想带你去射击场,看你今天没状态。”
    “哦。”反正也不是很想去。
    方听澜扭头,看着肩上一小块水渍,指着说:“见过小猫小狗睡觉流口水的,第一次见成年人睡觉流口水。”
    陈晚意脸一红,用力擦了下嘴角,恼羞成怒地扒方听澜外套:“那是你见识少,衣服多少钱?也一并记帐吧。”
    方听澜挑眉,褪下袖子任其把衣服拿走,揶揄道:“别忘记了还有手帕。”
    陈晚意咬牙切齿:“行!衣服,手帕,还有今天的运动服,我会准时汇款,别忘记了发票寄给我。”
    车刚停稳陈晚意就抱着衣服冲下车,头也不回的跑向大门,看到车子调头后又出来改掉了大门密码。
    今天真是神奇的一天,见到了半个月没见的沈立昂,还有他的未婚妻,明明应该是难过悲愤的,半路杀出个方听澜,被他气得脑袋胀,气得他忘记了难过忘记伤心,满脑子都是想着该怎样画个圈圈诅咒方听澜。
    刚转身准备上楼,门口响起汽车鸣笛声,陈晚意回头,隔着铁门栅栏望出去,方听澜的车子又倒了回来,车窗降下,两人隔着铁门讲话,方听澜说:“沈立昂邀请我们一起出海。”
    陈晚意真的很讨厌他说话只说一半,望着他:“你不用向我汇报的。”
    方听澜着重复述两个字:“我们,他邀请的是我们,你要是不敢去我可以代你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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