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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公主殿下也愁了。
    尽管从元小延口中确定了他的男儿身,但确定后又能改变什么?只要自家儿子欢喜,只要二人能好好过日子,不管男的女的,她都得接受不是?瞧现在,婆媳关系如此尴尬,这不是让儿子为难吗?
    赢朔朔心里懊悔,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跟元小延再好好谈一谈。
    茶局结束后,三人坐上公主制马车,长公主特意吩咐下人,先绕道林府把林瑾年送回家。
    这样她就有与元小延单独相处的时间,好能挽回一下元小延的心。
    可赢朔朔根本不能如愿,林瑾年拒绝了长公主的好意,说是要帮元小延诊脉换药,跟着同去了丞相府。
    赢朔朔继续愁。
    偏生今日是进宫陪皇后用膳的日子,于是又错过了与元小延共用晚膳的机会。
    待到晚上回府,下人禀告元小延已休息,只好作罢,但见不着元小延,自家儿反倒找上门了。
    南风靖在大厅等着他亲娘,与她说,明日一早送元小延回庞庄城。
    长公主殿下一听,差点捶足顿胸,当场哭出声来。
    都是她的错啊!
    千言万语说不出口,已错失的不可挽回,赢朔朔委屈巴巴,示意知道。
    但元小延压根读不懂长公主这一层心思,从薛府回来,他的脑子一直乱糟糟的,最后还是决定,先向姨婆问个清楚。
    这只手镯是从何而来,为何与薛侯老夫人的手镯一模一样,还有那金花龙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隐隐觉得,姨婆会知道内情。
    不知昼夜,苏素冬目光浑浊,呆滞地看着眼前圆桌上,不知放了多久的稀粥。
    已不知过了第几天,现在她被逼着每隔三天喝下一碗苦药,每次喝药后,她便开始神志迷糊,犯困,嗜睡,最长的一次,她甚至连续睡了两天两夜。
    曾试过装睡,拒绝喝药,可都会被枝漓识穿,只会被迫喝下更多蛊药。
    如今苏素冬如同离水之鱼,不管如何扑腾挣扎,却怎也找不到希望的水源。
    浑身无力,此刻的她已经连动一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房间昏暗,只有一座细烛,大抵已是夜深。
    枝漓曾说过,让她喝下蛊药的人,是母亲,可当她问原因,枝漓却没有回答。
    仅存的意识支撑着她难得的清醒,苏素冬始终想不通,母亲这般做目的是什么。
    为了让自己乖乖嫁给兵部侍郎?
    若是如此,那上一次喝药,枝漓说查出了潜府杀手的身份,是六皇子身边的侍卫,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六皇子想杀她?
    为何?
    苏素冬想不通,思绪越发的混乱,终于,再次昏睡过去。
    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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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码头旁,有人在雷霆钧留下的渡轮船外,临时搭建了数座大草棚。
    顾漓与薛三丰再次偷潜进大棚前的丛林里。
    从丛林处远远望去,能隐约见到大棚里有走动的人影。顾漓凝目细看察,好一会儿后低言道,“大棚里约摸有二十人,而昨天运进大棚里的箱子全都在。”
    薛三丰点头,他估算着棚内工人的饭点时间,道:“再等一等。”
    约过了大半天时间,天渐变黑,棚内点上了蜡烛,灯火通明,薛三丰手一摆动,“进去。”
    言毕,两道身影飞掠而出,分别往东西方向,闪进大棚的顶上。
    二人趴在棚面顶上,细察着棚内动向。整个草棚的结构简单,以数个方棚围绕着一个空旷的大庭院,庭中摆放有大量的货物。入夜天黑,已到饭点的时辰,不少船工走进棚中内院,庭中只留下一人在值班看守。
    顾漓俯视着整个大空庭,庭中摆放的货物箱子是昨天从船上卸下来的,还没来得及运走。但今日,棚外空旷的大道上停着数辆马车与运货的板车,也就是说,若想要查清船上的货物,必须今日内动手。
    薛三丰环顾四周,确认只得一名值守人后,掏出早准备好的大石子,一弹指,石头便准准地朝着棚外打去,发出‘哐’的一声响。
    因动静不少,惹得值守人急忙走到棚外。
    顾漓一见值守人走开,视线望向薛三丰指示的方向,随即会意,身形飞展,纵身一跃,转眼已藏身于棚内的墙边。
    趁着四下无人,顾漓飞快地靠近庭中的货运箱子,没料到所有箱子都被上了重锁。
    可恶!
    顾漓急忙拿出细铁丝,使了蛮力,生生扯断锁扣,终于能打开箱子,可货运箱子里竟是空无一物!
    顾漓的心沉了几分,又检查了其他箱子,但皆是空箱。
    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货运箱子被调包了?
    顾漓顾不得多想,因为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似乎是值守人折返回棚了,顾漓急忙跃身,藏匿于棚顶上。
    饭点时间将要结束,用膳完毕的船工们陆陆续续走出庭外,有的结伴离开大棚,有的仍坐在庭中吸草烟聊天,顾漓趁机走到薛三丰身旁,轻问道:“要进棚内吗?”
    薛三丰点头,二人趁着时机一到,偷偷潜进内院。
    内院地大,除了出入的船工,并无可疑之人在,顾薛二人分地藏身,静默细听着周遭的动静。
    “糟透了!”
    一把粗犷的声音在院外响起,顾漓竖起耳朵,有另一把声音响起:“找死吗?说得这么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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