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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漓面沉似水,听着那二人说话的声音骤然停下。过了半响,其中一人开口了,“花四郎来了吗?”
花四郎?
顾漓总觉这个名字非常耳熟,是在哪里听过吗?
“还没来,这个人从不守时,已不是第一回 了。”
“那就再等一等,东西都藏好了吧?。”
“藏好了,也找人守着,外头的箱子就是幌子,大官人也忒怕事了吧,姓雷的已经死了,又有谁会注意到这里?”
“小心些总没错,我们按照大官人说的做就行了,其他的,不要过问。”
“知道了。”
紧接着是一阵静默,然后又听到走动的脚步声。
顾漓回想着方才二人的对话,却听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一时难解,脑子正急速转着时,突然屋外一阵细微的响动。
“什么人!?”
与顾漓一同反应过来的,还有藏身于暗处的薛三丰。二人蹙眉细听,可一直没人说话,许久后,方才粗犷的声音再次响起,说的却是顾漓未曾听过的语言。
西域古语?
顾漓心中大惊,明明是不曾听过的语言,为何他能听得懂话里的意思?
二人又说了一阵话,便离开了,屋内安静了下来。
顾漓神色凝重,不敢妄动。方才的响动虽不知从何而来,但想必屋内二人已经起了戒备心,且最匪夷所思的是,他居然能听得懂这西域古语。
船上的货,就藏在大棚内院的地下。
顾漓不敢多想,急忙伸出手向着薛三丰做了一个手势,看见薛点头示意明白后,一个翻身,身手敏捷地踩到梁上,悄然无声直接往内院奔去。
几个纵跃,二人直入后院,一阵凉意扑面而来,顾漓细察周遭动静,藏身于一个隐蔽的角落。
果然看到一个黑窖洞口,洞口旁守着不少人。顾漓蹙眉,指了指值守船工,又伸出食指,朝薛三丰做了一个向下的手势。
薛三丰马上会意,快速潜身躲进暗处,瞄准离自己最近的一名船工,手掌朝着船工颈项处往下一劈,船工无声倒地,直直地倒下。
顾薛二人飞快地把人拖到一边,顾漓脱下船工身上的船工服急忙换上,薛三丰则把人拖到丛林处藏好。
趁着无人察觉,顾漓撑扶着窖口一跃而下,洞口虽黑,但并不算深,顾漓跳进窖底后往上望,估摸着这黑窖洞起码有两人高。
顾漓在黑夜中目力极佳,一扫而过,此窖洞不算大,约只能容下数十人,一眼便能望到尽头。窖洞略深,漆黑安静,墙两边全是高高的厚草毡,只留中间一条小通道,宽度约能容二人并肩而行,掀开其中一张草毡,便露出摆放整齐的木箱子。
莫非船上的货就藏在这里?顾漓急忙掏出匕首,劈开了其中一个箱子的铁锁,打开一看,发现箱子里竟全是金银器皿,亮灿灿的,铺满了整整一个大箱子。
顾漓惊骇,又急忙劈开了另一个箱子,竟也是装满了金银玉器。
果然没猜错,船上运的,全都是金银玉帛!
顾漓执起其中一块金钿,手指细摸,发现上头印有一个凸出小印记,认真一看,那印记居然是翔国皇室的御用标记。
难道这些都是翔国朝廷的官银官物!?
洞窖寒冷,顾漓却觉心头火辣辣的,像铸入了一把烧旺的火苗。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偷盗私运朝廷国库官银!
可现在并非彻查谁人偷运官银的好时机,顾漓拿了几件细金器藏于身上,然后盖上箱子。
他得尽快把这个消息传回京中!
第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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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小延本想着问桂三娘,就能得到手镯与金花龙的秘密,但桂三娘什么话也没说,再三确定了只有薛侯老夫人拥有相同的手镯后,便让元小延把手镯还给自己。
没有得到答案,元小延心里像藏了一个巨大的空洞,格外挠心。可惜桂三娘始终不肯说出个中联系,元小延也只能是作罢。
而另一头,赢启弘快马赶到别庄,来见南风靖。
“你是说,钊王派人刺杀苏素冬?”
南风靖显然不信,反问了一句。
“此事千真万确。”赢启弘语气笃定,“且我暗派在苏府的人调查过,下手的人十有八九是六哥身边的镜夜。”
“六皇子的贴身侍卫。”南风靖对这号人物印象深刻,此人武功高强,身手不凡,尤其是轻功,可谓相当了得。
“但苏衡坚是六皇子的人,为何六皇子反派人刺杀苏素冬,这实在是说不通。”
南风靖怎么也想不明白,双眉紧拧得快要结成麻花。
“我还在查。”赢启弘显然也觉得事有蹊跷,“苏府最近似乎不太平,刺客入宅不止,而且我听说,苏素冬的婚约被取消了。”
“婚约取消?难道苏衡坚要放弃拉拢兵部?”南风靖马上想到这一点。
“不清楚,还是苏衡坚主动取消的。”赢启弘捏了捏掌心,说道,“明明是到手的肥肉,却故意一脚踢开,这到底是为何?六哥到底想要做什么?”
绝不会有无缘无故的行动,南风靖猜测钊王接下来必有动作,可一时半刻实在没能理清几件事之间的联系,郁闷间突然想到宫里头的那位贵人娘娘,连忙打探,“苏梅芝最近,好像安分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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