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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回来的路上他向江尘纤提的,就是担心盛怀昭不肯好好吃药。可他没怎么抗拒便喝了,云谏又觉得失去了献好的机会,只能主动呈上来。
很薄的纸包裹的圆粒儿,精巧可爱。
糖入口即化,但却不腻,清香的甜吞噬着舌面的苦,很快便没什么味道。
盛怀昭含着糖,从他掌心挑出另一颗,轻打开纸面递到他的跟前。
“味道不错,你也试试。”
他只是递着,本来在等人主动接去,没想到小哭包俯首就着他的高度,乖巧地舐去了糖粒儿。
“嗯,甜。”
“……”
盛怀昭发现自己居然有点习惯他这种得寸进尺的亲昵,稳下表情后从怀里摸出了玉齿。
上面蜿蜒着一道细细的裂痕,是先前被莫壬所伤,但醒来到现在他都将心思全放在对付云谏的两个人格身上,还没来得及处理。
玉齿幻化成形,受伤的白虎只有小猫般大,恹恹地趴在跟前。
那天还是活蹦乱跳的,现在已经虚弱到站都不想站起来。
“它中毒了。”云谏轻声道。
白虎身上的毒素与从前的蛊毒极为相似,他又怎么会分辨不出来这是什么。
“是。”盛怀昭托着下巴,抬手轻支起小白虎的脑袋,“有没有什么法子?”
“……有。”跟前的少年轻垂下眼,明明是一脸羞怯,但说出口的话却相当厚颜,“你亲我一下。”
“……”盛怀昭定在原地片刻,忽然抬眸,“那我还是去找明舜。”
“别。”云谏幽怨地抬起眼,慢慢把小老虎抱到怀里,“我来就好。”
自从知道夜间的自己与盛怀昭有诸多亲密之后,小哭包便无时无刻不想讨要甜头。
昨夜在灵泉里的触动终身难忘,他全然没想到还会有这般极尽亲密的事情存在,身体的余韵让他不由自主痴迷,而更加上瘾的……是池边怀昭的脸。
松散,迷离,白日里绝不会在他面前露出的柔弱跟艳丽。
他好喜欢。
越喜欢,便越妒忌。
可盛怀昭不让他这样嫉妒。
“喵嗷!”
小老虎刚碰到他的手,便如炸毛的野猫般挣扎起来,也不顾身上的疼,手脚并用地往外扒拉。
盛怀昭讶然地看着这小东西,显然是遇到了它极讨厌的人才会这样。
可惜它现在变小了,毫无威慑力,只能嗷嗷叫着给云谏甩那山竹似的小爪子,然后奋力地龇牙咧嘴。
云谏的手背上很快显出两道血痕,但却似不愿怠慢盛怀昭的请求,捏着小白虎的后颈为它注入魔气。
挣扎的小玩意儿很快就安静下来,趴在怀里不动。
“这几日还是放他在外面养伤会比较好。”云谏把小东西抱到盛怀昭跟前,小白虎看到主人,头也不回地跳进盛怀昭怀里,老老实实团成个小团子。
盛怀昭听到它很轻的呼噜噜声,像是十分不甘心地在骂骂咧咧。
“谢谢。”盛怀昭轻声道,顺着小老虎的后颈轻揉。
冕安的藏书阁很大,盛怀昭下午闲着没事干,便向江尘纤提了请求,得到的回应自然是许可,江少主甚至为他们二人解了不少禁制,出入自由。
小白虎躺在盛怀昭的袖口,寸步不离地跟在主人身边养伤。
“你先去找本书看吧,我一会儿就下来。”盛怀昭轻声说道。
云谏依依不舍地随着他的侧脸,显然是不愿意。
盛怀昭抬手摸了摸他的发顶:“乖。”
小哭包细心敏感,不让他跟着是怕他多想。
盛怀昭这两天从系统所给的剧情来看,原书里有个设定,无论是分神失败还是走火入魔,凡是有两个神魂的修士,到最后都会相互侵扰吞噬。
而这种异变的开端,便是人格出现的规律被打破。
……也就是现在。
系统说冕安的藏书阁内有本编年史,曾记载过当年那位因被魂魄分裂而死的大能生平。
他想来翻翻看,找找是否有与云谏的相同之处。
分明这事是为了小哭包好,但让他知道定又少不了一顿叽叽歪歪,万一又抛出“你爱我还是他”诸如此类的死亡问题,盛怀昭可应付不了。
“甲排乙册,是这本。”
他细长的指尖将古卷轻移出来,刚想打开,便感受到古卷上有种强力的禁制。
盛怀昭微顿,淮御剑君残留在其间的一道剑意便凭空出现,落在跟前:“盛公子?”
“剑君。”他颔首,心间低叹。
这古卷果然有问题,否则怎么会有淮御剑君的亲印。
淮御剑君神情漫然,笑意清浅:“你可是为了云小道友才翻阅此卷?”
盛怀昭平日素来对万事皆是漠不关心,何时都是一副懒倦散漫的模样,冕安这藏书阁偌大无比,能翻找到这里想来是费了不少心思。
为了什么一目了然。
盛怀昭思忖片刻,点头:“多有冒犯,我只是想查阅与分神有关一事。”
“本君猜也是如此。”
古卷无风而动,残旧的卷张在盛怀昭跟前滑动,最后落定在中间。
“当年患有离魂症的,是元星宫的老前辈,按辈分算,本君当称他为师叔。”
不褪的黑墨从纸上悬浮而出,墨迹交映如山水画卷,竟然是从文字变成了能活动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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