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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解释啦,我知道呀!”
李知书兴冲冲地挑了件金丝云纹羽纱缎衣,再配了件白碾光绢珠绣金描挑线裙,然后鬼马精灵地回眸娇笑道:
“我早就看出来啦!你与裴大人是一对!卿卿,你今天就穿着一身吧!”
还没等姜令妩反应过来,她就被一股有力的手劲拉扯着,强行换上了衣衫。
姜令妩只觉得自己好似任人打扮的洋娃娃,这黑风寨不愧是以德服人的名门大派!只不过这个德,不是道德的德,而是武德的德。
裴行舟本在房内看书,忽然他听到敲门声响,随即起身开门。
与此同时,敲门者李知书这个鬼精灵突然落跑,只留下一片翻飞的衣裙叠叠。
姜令妩:?
吱呀一声,门开了,两人四目相对。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却又同时止声,一人眸光潋滟,一人漆眸俊朗。
裴行舟怔愣一瞬,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姜令妩。
他一直都知晓姜令妩美人在骨也在皮,可没想到她只稍作打扮,便如同窈窕神女下凡尘,一貌绝色倾人城。
姜令妩脖颈修长,风消雪白之肌衬得眉尾那颗红痣,格外娇娇艳艳,风姿旖旎。
偏生她勾人而不自知。
裴行舟骨节分明的手指悄然收紧,声线发涩,一字一句道:
“惊鸿一瞥,不过如是。”
裴行舟一袭月白色银丝杭绸袍,勒出窄直腰身,腰间坠了一块莹莹润润的玉珏,衬得他身如修竹。
姜令妩耳尖微微发烫,听到如此赞美,眼底有笑意漾开。
“王爷还有心思说笑,看来这伤口是不疼了。”
裴行舟含笑颔首,轻摇手中象牙骨洒金折扇,当真是风雅至极的美男子,他懒散笑道:
“得见美人,就算是再挨上一箭又何妨?”
姜令妩忽然想到从来都是他调戏自己,可自己却未曾调戏过他。
于是她玩心大起,学起金陵城浪荡公子哥的模样,上下打量了一番裴行舟后,又抢走他手中的象牙骨洒金折扇。
姜令妩欺身而至,以扇柄缓缓挑起裴行舟线条分明的下巴,嗓音柔婉而轻佻:
“没想到这鸿运酒楼,竟有如此模样的小郎君,唔,倒也能入本姑娘的眼。”
裴行舟不禁挑了挑眉,他面上一副无辜道:
“若能入姑娘的眼,便是在下的福气了,只不过姑娘为何这般眼熟,竟与我那梦中佳人一模一样?”
姜令妩抬眸媚眼横波,故作风流将折扇沿着他侧脸游走一圈,最后抵在鼻尖:
“看来小郎君这张嘴惯会哄骗女子,果真不是老实人。”
裴行舟温温一笑,拱手作揖。
“非也非也,在下便是十足十的老实人。不知道姑娘可否赏脸,同我这老实人共用早膳?”
姜令妩剪瞳灿若星子,似娇似嗔将折扇扔入他怀中,裴行舟不由分说牵起她的手,将纤细手指紧紧握在掌心。
第32章 打我,你手疼不疼?
紫檀镂花圆桌上膳食已经摆好,炸得酥脆的油饼、金丝烧麦、牛乳羹,各色小食应有尽有。
裴行舟端坐于首座,一双指骨修长如玉,为姜令妩添了一碗牛乳羹。
他天生一幅好皮相,那怕是伺候人的布菜,也带着浑然天成的矜贵优雅,惹得姜令妩频频侧目。
“你看什么呢?”一道慵懒闲适的嗓音开了口。
姜令妩见他举手举足间行云流水,神态从容,竟丝毫不像是受过伤的人。
美眸落在劲瘦的窄腰处,不禁想起那一圈圈被染红的纱布,她又瞧了瞧桌上的油饼烧麦,不由得蹙眉道:
“你还有伤在身,早上不宜吃油腻之物。”
裴行舟稍稍侧首,墨玉般的眼眸弯了弯,他将金丝烧麦推至姜令妩跟前,依旧是闲散的调调。
“本就是点给你的,阿妩上次不是说想尝尝吗?”
姜令妩看向他微扬的嘴角,本想责怪他的话已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裴行舟这人就是这样可恶,总晓得要如何卖乖讨好,让她心甘情愿沉溺温柔之中。
她正欲开口说些什么,一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暗卫玄凝有急报。
裴行舟浅浅啜了一口汤羹,好整以暇擦擦嘴角,“进来吧。”
暗卫玄凝一身短打,挟带微湿的晨露,躬身行礼道:
“启禀王爷!属下在甜水巷跟丢了沈厉沈大人,这是他在树上留下的暗号,属下给誊了下来。”
闻言,裴行舟利落起身,沉冽的目光落在纸条上。
纸条上画有两个符号,三角与圆中叉。
这是从前他与沈厉定下的暗号,三角代表危机,圆中叉则是静观其变的意思。
沈厉特意留下暗号,便是醒他甜水巷有诈!需保持静默,切勿打草惊蛇!
看来,林劲松这还是真坐不住了!
裴行舟面色稍沉,修长的指尖将纸条揉搓成团,扔入博山炉中烧成灰烬。
随后,他大步流星阔步至木八仙八宝顶柜前,抬手拨弄了下机关,只见咔嚓一声,八仙八宝柜中竟缓缓浮出一个暗盒。
裴行舟打开暗盒,拿出里面的青瓷小药瓶。
“此药乃是宫中秘制百忧解,可解世间各种奇毒,你若能找到机会,便将此药交给沈厉,嘱咐他一句万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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