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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呐!茄儿姐姐,太惨了,呜呜呜。”
    把槐木盒子递上去的绣儿,是和茄儿一样,负责伺候花喜儿的。
    自幼相熟,颇有感情。
    绣儿脸色惨白,哭得几欲晕死过去,“是谁干的,这么残忍,连个全尸都不给留。”
    “胤王妃,肯定和胤王妃有关!”
    花喜儿尖叫着。
    她很少失态。
    但是这个七窍流血、死不瞑目的人头,给她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
    过了一会儿。
    君千胤听闻人头事件,赶过来探望花喜儿。
    “怎么回事?”
    君千胤看着那颗滚落在地上的人头,宛如索命的厉鬼一样,眼珠子几乎暴突出来,也禁不住脊背生寒。
    “王爷,太可怕了,救救喜儿,呜——”
    花喜儿扑到了君千胤的怀里,哭成了泪人,眼眶通红,牙齿打颤。
    “别怕。”
    君千胤看着怀中梨花带雨的美人。
    一瞬间,心神恍惚。
    觉得这花喜儿,连哭泣的模样,都如梨花带雨,和阿音一模一样,惹人怜惜。
    他对着身后的神枢卫吩咐道,“去查清楚,是谁送来的。”
    花喜儿在心仪之人的怀中,哭道:“茄儿是我送到胤王妃姐姐身边,照顾她的。怎么忽然就……人死了呢。”
    君千胤皱眉:“那个女人,又杀人?”
    花喜儿难过极了:“姐姐被她杀了,从小伺候我十年的茄儿也去了,胤王妃姐姐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
    君千胤盯着那人头。
    检查颈侧的切口。
    “是一刀斩下来的,使刀人内力深厚,刀法精湛。”
    “听说胤王妃被疯刀收为义女,她会不会是跟着疯刀学了刀法。”花喜儿害怕归害怕,但依然不遗余力地泼脏水。
    “这一刀,要么是内力极深厚的刀客,要么是力大无穷的男人。”君千胤推测道,“可能不是凤幼安动的手,她一个女流之辈,做不到一刀断头,颈骨断口处都平滑如玉。”
    花喜儿咬唇,心中不忿:“可她……”
    就在这个时候。
    两个神枢卫走了进来,恭敬道:“回禀王爷,已经查到了,送盒子来的,是皇宫里负责洒扫的一位小太监。”
    “太监?”
    花喜儿愣住,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是宫里人?”
    哪位宫里人,要茄儿死,还护着凤幼安,警告她?
    花喜儿感觉自己堕入了迷雾中。
    完全找不到方向了。
    君千胤沉声问道:“哪一宫的?”
    神枢卫答道:“东厂。”
    君千胤倒抽了一口冷气。
    东厂宦官。
    权势滔天,是陛下的心腹,是朝廷鹰犬。
    没有哪个皇子、大臣,提到东厂和锦衣卫,不是恨得牙痒痒,又忌惮万分。
    “胤王妃怎么会和东厂有联系?”花喜儿不解。
    “没有联系。”君千胤笃定道,“凤氏国公府一门忠烈,既是贵勋又是武将,向来和东厂不对付。茄儿的死,可能与凤幼安无关。”
    花喜儿懵了。
    她本想,把黑锅都给凤幼安背着,结果可倒好。
    “此事到此为止,不必再查了。”
    君千胤的眼神冷了下来,“东厂那边盘根错节,本王现在专注对付岑王,不宜招惹他们,徒生事端。”
    花喜儿一脸茫然:“这……”
    茄儿,岂不是白死了?
    她被恐吓,被吓哭,也就这么算了?
    浓烈的不甘,涌上心头。
    君千胤道:“你的这个婢女,可能是不小心得罪了东厂的某位公公,才掉了脑袋。”
    花喜儿委屈:“就这么任由他们滥杀无辜么?”
    君千胤松开怀抱,面色沉重:“东厂和锦衣卫,连朝廷忠臣都随意屠杀,炮制冤狱、连坐抄斩的事情还少么?前段时间,和叛乱的洛王有过同窗之谊的京兆府尹康大人,就因为和洛王有过几封书信往来,就被东厂定了通敌叛国罪,满门两百多人,无一幸免。”
    花喜儿满脸惊骇,脑子嗡嗡作响。
    如果警告她的,真的是东厂的某位大人物,那她这颗脑袋,恐怕也悬了。
    京兆府尹全家,说杀就杀。
    她花喜儿算什么,一个江湖门派掌门的女儿,无权无势的,甚至还没能正式成为胤王的侧妃。
    就算成了胤王侧妃又如何?
    侧妃看似风光,实则也只是个妾。在后院里或许还能斗上一斗,但放在京都争储夺权这盘惊天大棋局上,甚至连成为棋子的资格都没有。
    显然,君千胤不会为了保她,直接跟东厂对上。
    “对了,王爷,这块玉,我寻了匠人修补,虽不能复原,但也还勉强能用。”
    花喜儿主动转移了话题,茄儿的事就此揭过去。
    她从袖子里,取出一块镶金的玉佩,因为是碎片修复的,所以表面坑坑洼洼,只勉强看得出来,是并蒂莲图案。
    君千胤愣住。
    他眼神十分复杂,盯着那块家传的玉佩。
    只一块。
    传给妻子。
    可凤幼安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竟然不要,还当面摔碎!
    “不必了,碎了就是碎了。修不好了。”
    君千胤说的是玉佩,也是他和凤幼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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