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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一边在心里写小作文,一边用被水润湿的眼眸静静盯着我。
我拉住他的手,准备使用瞬移,[下次去动物园吧。]
***
那次失控后,我的确有好一阵子没有感受到异样。
但是抑制器为什么会松动,我也觉得很怪。
降谷零被乌丸集团施了压,被迫又硬着头皮往上爬了一次。
他又当了一回我的司机,贿赂酒井陆斗让其消极怠工……酒井陆斗最近是不是飘了?虽然降谷零在心里一直骂我,脸上却不显露分毫。
嗯,演技很精湛,看来卧底乌丸集团没问题。
我穿着庄严肃穆的西装,让降谷零一路开车把我送到了……法院。
降谷零:“……”
这个地方的武装机关安置得很好,就算是我,大概率也不会被人暗杀,另一个特殊的地方是教堂,那里是为死者悼念的地方,不会被心照不宣的里世界人士用杀戮破坏。
“BOSS,您来这里是……”
我掏出证件,一本正经道,[旁听。]
我来旁听庭审了。
降谷零的心声像是火山喷发一样增多,大体概括下来就是:最会违法犯罪的我竟然来听法院庭审?
那又怎么了,这个东西大概和电影一样,甚至还比电影真实有趣一些。
我来这里净化心灵。
你们应该觉得这点很难以理解吧。
一般来说,净化心灵都会找美好善良的事物,或是做自己喜爱的事,用爱好洗刷疲惫找回对生活的激情;或是一个人盖上被子不闻不问的闷头大睡,养好精力面对明天;或是和心灵纯洁有智慧的人相处,看看心理医生审视自己之类的。
我来这里,只是稳固一下自己对人类的认知。
我此时处的位置有太多糟糕的内容。在警校时,虽然时常会碰上恶劣的案件,但学生们和警察们的思想总体而言都是善良且富有希望的,他们努力且喜爱自己,而我的港口mafia,是一堆穷途末路之人,一堆迷途不知去向的人所聚集起来的,我的很多下属都有精神问题,比如用冰的异能力者只会听从任务做事,连好好吃饭都做不到,大部分人的心声中都充满着憎恨和悔恨,他们失去家人失去梦想,或是因各种原因无法生活在光明的社会,如同最可怜的野犬。
旁听庭审在很多人看来都很无聊,因为最多的案件都是财产纠纷,而非恶劣的刑事案件。
但是对我来说,就是各种人的欲望和挣扎。
被判六个月的人骂骂咧咧,被判三年的人痛苦懊悔,被判十年的人麻木无感。
而打赢官司的人,其实有时候并不会开心。
这些大戏足够我沉心听好久。
有时候听到不满意的地方,我还会对某些令我不悦的人施以惩罚。因为法律并不能绝对公平,大多情况下,人的情感斗不过法。
[所以那个孩子最终判给了叔叔,因为捡到了他的父亲只是个智力十二岁的残疾人,而叔叔要带着孩子去往外国。]我旁听了一场家庭纠纷案,[可明明孩子和父亲都相互爱着,视彼此为最重要之人。就这么分开的话,他们两人的缘分就要彻底断了。]因为孩子会长大,这份纯粹的爱意会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模糊,最后被其他东西占据。而父亲也会回到原来孤苦无依的状态,失去好不容易得来的宝物,失去对生活的热情和希望。
降谷零对我冷不丁的言论搞得一头雾水。
“最重要之人?”哪里看出来的。
[毕竟人不能只看表象。]
“……”
[所以,波本。]
我淡淡吐出他在乌丸集团的代号,
[你递给我的这杯水,我也不会喝。]
第67章
黑衣组织要的就是权力和永生。他们收纳各领域的人才, 研究跨越时空的长生不老药,这种研究必然要花费大量金钱,甚至是非法实验。
我总感觉老头子曾经和他们有一腿, 也就是被我叫停的活体贩卖那一套。
水里掺了药物,是黑衣组织用来控制高层的那类, 要么让人渐渐神志不清,暴躁易怒, 要么让人染上毒瘾,被迫听从他人命令,反正,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和降谷零出了法院,那杯水自然是被倒掉了。
降谷零本来以为出门就能遇到袭击,自己可能会被抓进审讯室,他听说过那个地方,或者连审讯室的流程都没有,他将被以叛徒的方式来处置。
降谷零甚至还想象了下自己牙齿咬住台阶时舌头要怎么放。
但是出来后, 直至坐上车, 我都一直没有动静。
“BOSS,不做什么吗?”降谷零的语气异常冷静,甚至还有心情笑一下, 身为卧底, 他早就做好了暴露的准备,要说恐惧, 应该也是有点儿吧, 不过这都远比不上遗憾来得多。
我挺有闲心的看了下他的体征, 发现除了在最初心率升高了一些, 此时已经连体温都降到了正常水平。
[原本我是想派一队人追杀你, 做做样子的。]我靠在座位上,翻出一粒晕车药吞下去,[但是我现在不想了。]
何必搞这么大的排场,费弹药还扰民,部下们应该也会奇怪我为什么放水。
[回去告诉你的上司。]透过后视镜,我对上降谷零的眼睛,[别把心思打住横滨上,这里现在是我的。]
横滨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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