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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泊新只有一只手,左手抬起来用毛巾擦头发上的水,动作不太熟练,水滴甩了我一脸。他显然没生气,还有心情开我玩笑:“出来早了,耽误你了。”
    我眯着眼睛过去讨一个吻,他今天很大方,低头亲了一下我的嘴唇。刚从浴室出来,又湿又热的唇。我赶紧得寸得尺,用撒娇的语气求他,“哥,那条语音能不能让我录下来?我想要。”
    周泊新挑眉,“不能。”
    ?说好的今天心情很好呢,我一声“哥”喊得九曲十八弯的,我自己都恶心了,他竟然拒绝这么果断!连一丝迟疑都没有!你们渣男都没有心吗?我敢怒不敢言,可怜巴巴地拽了一下他的浴袍,成功把他松散的浴袍拽开,深蓝色的内裤露出来。
    我下意识瞥一眼,然后无辜地抬眼,改为拽他内裤边撒娇,“哥,让我录吧。”
    我胆子的大小和周泊新的心情成正比,他心情好,我就胆子大,他心情不好,我就怂得一批。
    他手里的毛巾往我胳膊上一抽,“啪”一声,疼得我立刻缩回手,怎么一条毛巾也能被他用得这么残暴!我撸上去毛衣的袖子看了一眼,竟然没红,疼死我了。
    下一秒我又贴上去,“你知道鞠露露去找过我了?怎么关于我的事情你什么都知道,还知道什么?”
    周泊新的目光猛然变得晦暗不明,擦头发的动作顿住,几缕头发从毛巾里翘出来。浴袍袖子垂下去到手肘的地方挂着,小臂的肌肉线条很好看,灯光在他身后,我被拢在他身前的一块阴影里。
    “哥?”我叫他一声,直觉自己说错话了,但怎么想也不知道刚刚那句话哪里有问题。
    “明天回去吧。”他说。“回丽水苑。”
    我迷茫地看他,那双眼睛又变得黑沉沉的,毫无波澜。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赶我走,我这几天表现很好,已经不会做菜糊掉了,炖的汤也称得上还算好喝,我还打算明天周六请阿姨过来教我做饭。“怎么了,哥?你要是……”
    “回去吧。”他打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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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有四天没回丽水苑,再进来感觉像是进入一个陌生的棺材,呼吸都不太顺畅。
    我站在玄关换了鞋,忍着没抬头看楼梯上的摄像头,心思全在抑制自己抬头上,经过沙发的时候下意识瞥了一眼,被沙发上坐着的女人吓了一大跳。
    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我深深吸了口气,语气不善,“你怎么来了。”
    柳坊面容有些憔悴,她生活逍遥自在,住在自己的房子里没有陈志远也没有柳家的人,说不定还有情夫相伴,怎么会搞成这副模样,她问我,“你去哪了?”
    “没去哪。”我随便敷衍了一下。
    我不知道为什么周泊新要赶我走,但是我又不是不知道他家的密码,就算他能换,那我就在他门口坐着,坐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我就不信他不心软。我是该听话,该懂分寸,但总得让我知道为什么。
    “你还要出去?”柳坊坐直了身子,看我。
    “嗯。”我往楼上走,想拿几件衣服。我被周泊新的司机强行送回来,那正好收拾几件衣服。
    “你还要去找周泊新?”
    柳坊为什么会知道我之前在周泊新那。
    我脚步一顿,抓着栏杆的手指收紧,嘴唇有点干,因为必须用嘴呼吸的换气量才能暂时控制住我瞬间顶上来的烦躁。柳坊为什么会知道,不可能是陈志远告诉她的,陈志远这几天根本不在家,他俩不可能私下联系。
    我猛地转头,看见柳坊坐在沙发上,周围摆着两株一年四季都葱绿的绿植,而柳坊虽然憔悴,五官却漂亮。她那么坐着,像一幅画,天上就长在丽水苑的沙发上一样,被画家拿笔描了下来,永远定格在面容漂亮的瞬间。
    但她不是,她的表情用很快的速度垮下来,不再漂亮,反而有些狰狞,“你不许再去找周泊新,不许再离开家里半步!家里哪里不好?你不喜欢妈妈,妈妈不回来,你不喜欢陈志远,他也不回来……”
    “是你让我哥赶我走的。”
    我的手忍不住颤抖,怎么也控制不住,面对柳坊我好像总是更容易失控,我两步跨下楼梯,舌头伸出来扫了一圈干裂的唇,瞬间的湿意让我呼吸间带上许多凉气,我死死盯住柳坊的眼睛,“是你让他赶我走的。”
    “陈礼!”柳坊从沙发上站起来,赤脚站在地面上,用很大的声音喊我的名字,甚至破了音。
    在我的印象里,柳坊从未这么大声跟我说过话,哪怕我屡次对她不敬,甚至让她滚出丽水苑。
    “你离周泊新远一点,妈妈求你了,小礼。”柳坊又从暴怒变成哭泣的表情,哀哀的。
    我只觉得更加愤怒,满腔愤怒无处发泄,我猛地把桌上的一个青花瓷花瓶扫落在地上,清脆的声音如末世的警报,压抑了这么久终于爆发。我又抬脚把地上的碎片踹起来,任由它们飞出去,有的可能擦着柳坊光裸的小腿飞出去。
    “操!操……你凭什么来管我,你他妈凭什么来管我!”我可能哭了,或者不能叫做哭,仅仅是掉眼泪,我往后退了两步,快压不住心里的暴怒,“你贱不贱啊,你一个小三!你杀了周轻罗,你怎么有脸来管我?怎么有脸让我别找周泊新!”
    柳坊嘴唇抖到我以为她发了什么病,而她被我这么骂也没有生气,甚至朝着我的方向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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