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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州……又见面了。”男人眯着眼睛看向远处,饶有兴味地挥舞马鞭,踢踏前进。
不多时,队伍便行进至官道,两边山体皆没有月光,看着乌黑一片,男人挥手放慢了脚步,百人围拢至前,将他包围在其中,缓慢前进。
然而,就在行进至中央之时,忽闻箭声呼啸,随后密密麻麻的箭矢自两旁刺射而来,将军队打了个措手不及。
“来人,来人!”男人急忙高喊着,飞身下马,众人也慌乱上前,两侧很快立起盾牌,将大部分人保护其中。
“废物,你们如何探路的!”男人气得一脚将方才探路的男子踹倒在地,随后俯身躲过箭矢。
“都统,我……”那人言语因吃痛而断断续续,他佝偻起身子喊,“难不成是齐国早知我等来此,派大军来了?”
“滚!”男人将他推到一旁,躲入盾牌下,两边箭矢叮当打于盾上,四散落地。
“都统,怎么办!”一旁有人来问,“要么派一队人马冲上山去,看看何人捣鬼!”
“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少箭。”都统咬牙道,“传下去,其余人躲于盾牌下,派两队迎箭而上!”
那人倒了声是,便转身离去。箭矢虽快,但盔甲与盾牌坚硬,偶尔有人死伤,很快便能补齐空缺,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箭雨便渐渐停歇了。
都统听着声音渐小,躲在盾下啐了一口,刚要起身,便被人一把拉住,拖拽回原位,原是方才那人传令回来,慌里慌张道:“都统,他们虽停了箭,但不知从哪儿搞来些巨石,沿着斜坡扔下,盾牌挡不住,不少弟兄受了伤!”
“妈的,哪里来的匪徒,尽使些歪门邪道!”都统气得破口大骂,四周时不时响起惨叫声,被急滚而下的石头砸伤了腿脚,疼得呻/吟阵阵。
“休要坐以待毙,快传令下去,两队人掩护,其余人速速离开此地!”都统厉声嘶吼。
没过一会儿,几千人的队伍便完全被冲散了架,个个儿埋头狂奔,时不时回以箭矢,可射入山林之中犹如针扔入大海,连水花都没有。
待冲出此地,已然死伤不少,原本的队形乱成一锅粥,直到祭出军旗,这才重新排阵。
“既已至此便没有回头路,速速前进,准备攻城!”都统厉声大喊,千人的怒吼声顿时穿过云霄,整齐排开,齐齐冲向眼前漆黑高耸的城墙,打破寂静的夜。
人群让出一条道路,攻城锤的大车被十数人推着,缓缓靠近城门,只消两下,铁制的大门便轰然洞开,露出被踏得光可鉴人的青石砖,以及渭州蜿蜒绵长的街道。
“停!”都统站在城门下,忽然大喊,止住了众人要齐冲而入的脚步。
他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缓缓抬头,几丈高的城墙如同巨兽一般立在月光下,安逸静谧,唯有鸟雀立在城墙上叽喳。
“都统,这……”旁边男子开口,被都统伸手拍了脑袋。
“不对劲,方才已有伏兵,如今怎会无人看守?”都统暴躁地骂道,伸手将男子推上前去,“带一队人前去瞧瞧。”
“其余人结阵!”他大声喊着,被一字排开的盾牌挡在后面,盾牌后密密伸出箭矢,对准城门以及城墙。
被推出的男子虽恐惧,但军令不可违,他只得呼出一口气,带着几十人慢慢上前,将长刀举在脸上,走入城门。
与此同时,城墙之上,一女子身穿环锁铠,头发高高束起,将清冷精致的眉目完全暴露在外。
她背靠着垛口隐藏自己,偏头看着走入瓮城的人越来越多,待打头的人快要踩入城内之时,她便将手指放入口中,尖利的呼哨声倏地划破夜空。
沉睡的城池顿时被唤醒。
从城墙后冲出铁骑,大力关紧瓮城的门,其中士兵转身想逃却已然来不及,箭雨从城墙落下,一阵惨叫过后,城门骤然关合,发出一声巨响。
眼看着几十弟兄丧命,都统惊吓之余,赤红着眼,嘶声喊:“快,起箭!”
与此同时,躲藏于垛口旁的铁骑全部起身,箭矢对准城门外的军队,弓满射箭,两方的箭矢如同交汇的阵雨,在月色下齐齐相交,织作一团大网。
“继续攻城!”都统一边大喊一边挥手,由十几人围着的破城锤便再次向前,一次次冲撞城门,震耳欲聋,眼看着破旧的城门抵不住,已然出现了缝隙。
叶犹清攥紧拳头,低头注视,一旁的丁成急忙上前:“叶姑娘,这城门年久失修,恐怕撑不了多久!”
叶犹清凝视着城门外巨大的车,点了点头,叫来另外一人说了些什么,很快,便有几个巨大的木桶被抬了过来,浓烈的臭气顿时充斥在月色下。
“叶姑娘,这是……”丁成被熏得直干呕,捂着鼻子问。
“这是,满城尽带黄金甲。”叶犹清笑眯眯道。
她手一挥,几个鼻子堵着布的男人便抬起装满粪水的木桶,对准城门,猛地倾倒下去。
第91章 想念
腥臭之气顿时铺散开, 城下推车的敌军被淋了个正着,动作纷纷僵持,干呕声此起彼伏。
听着撞门的声音暂歇, 叶犹清便也捂着口鼻, 再次招手, 便又有一木桶被抬了过来, 这次里面是滚烫的沸水, 不等下面敌军反应, 便当头浇下。
这回是更为惨烈的痛吼声, 下面的人有的歪倒在地,有的四散奔逃,没跑几步便栽倒,被烫过的肌肤肉眼可见地冒出密密麻麻的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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