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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列斯不得不想到了跑团剧本中,伊丽莎白·霍西尔的三种结局。叛离往日教会、成为异端,又或者,仍旧信仰安缇纳姆。
他谨慎地想,他要在这个时候选择插手吗?他这是在插手伊丽莎白的人生吗?
他应该这么做吗?
不,应该说,他此刻的立场应当是什么?关于,这深海孤岛之上徘徊着的“阴影”。关于,安缇纳姆和骰子希望他去做的事情。
……他又该做出一种什么样的选择?
“如果真有所谓的‘命运’,那么,我宁愿您来持有。”曾经琴多的话在他的大脑中一闪而过。他想,他对琴多隐藏的含义心知肚明。
于是他轻轻闭了闭眼。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伊丽莎白女士,”西列斯突然开口说,“我想,关于那名水手的故事,以及福利瓯海,我也有一些信息需要分享出来。”
他们的目光都诧异地望了过来。
其中班扬最为诧异,伊丽莎白的诧异中多少带着点好奇,而切斯特医生的诧异……呃,诧异中带着一点了然。
西列斯只是顿了顿,然后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会听闻那名水手的故事——从火车上偶遇商人安布罗斯,到夜半听见加勒特·吉尔古德的呼救声。
“吉尔古德……”伊丽莎白喃喃说,“是的,就是这个姓氏。他的父亲,伊诺克·吉尔古德,就是那名水手!是的,就是他!”
说到最后,伊丽莎白也激动了起来。
西列斯稍微顿了顿,察觉到一丝异样。他突然意识到,在米德尔顿,往日教会并不拥有如同在康斯特那样的权势与地位。
因此,即便伊诺克·吉尔古德间接造成了约瑟芬·霍西尔的失踪,但是在那之后,往日教会也无法调查更多关于伊诺克的事情,不然的话,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加勒特·吉尔古德的存在。
这种巨大的差异,或许也在某种程度上造成了刚才伊丽莎白与班扬的小小对峙。他们彼此都不了解对方的处境,甚至无法想象。
班扬无法想象米德尔顿的往日教会的弱小无力,伊丽莎白无法想象康斯特的往日教会的强大昌盛。当然,他们也拥有各自不同的困境。
家大业大的康斯特往日教会需要应付更多的敌人;而米德尔顿往日教会则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某些事情上的无能为力。
这种想法在西列斯的心中一闪而逝,很快他继续提及了福利瓯海的事情。
从帝国纪时候李加迪亚的信徒的游记,到不久之前围炉夜话中人们提及的故事,到福利瓯海上水手们之间的传言,到西列斯亲自目睹风暴中深海孤岛上人们的献祭……
当然,他没有提及“阴影”,因为他认为“阴影”有关的话题很有可能是这个世界的禁忌,是隐藏在众多谜团背后的更大的谜题。
西列斯的讲述显得有些漫长,为了让在场每一个人都能听明白发生了什么。
等到他的话音落下,办公室里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寂。
隔了片刻,班扬若有所思地说:“所以,福利瓯海深处的孤岛之上,存在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旧神追随者,他们向旧神献祭,希望得到回应,或者说,复活旧神?”
“或许。”西列斯选择了一个更为谨慎的回答。
伊丽莎白站在那儿,同样慢慢皱起了眉。她低声说:“这是相当危险的事情。”
“是的,女士,所以我们需要您的帮助。”班扬说。
“但是,骑士长!”伊丽莎白突然用一种十分严厉的语气说,“您不了解米德尔顿的情况!”
班扬没有因此而动怒,他只是说:“那么,伊丽莎白主教,我们需要您来为我们解释一下,米德尔顿的情况究竟是什么样的。”
伊丽莎白望着班扬,目光中突然闪过了更多的无奈与近乎悲哀的神情。她默然不语。
“……抱歉。”西列斯声音低沉地说,“我恐怕得打断一下。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女士,您的意思是,我们想要调查海洋,而由于米德尔顿根深蒂固的海洋信仰,所以我们不可能做到这件事情。
“甚至,如果我们真的要强硬地这么做的话,还会遭来米德尔顿人的敌意……是这样吗?”
伊丽莎白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终,她只是克制地点了点头。
西列斯又说:“而骑士长,您的意思是,深海中正有不怀好意的旧神追随者活跃着,他们会为这个世界带来危险,所以,我们不得不做点什么。
“甚至于,他们已经造成了一些危害,从三十多年前开始。因此,我们尽早进行一些行动,就能够尽可能地消除不确定因素。”
班扬同样点了点头。
于是西列斯说:“两位的想法其实是一致的,只是在手段上有所分歧。我认为我们或许可以更平静地谈谈。”
切斯特也在一旁补充说:“的确如此。我们的目的并不是相违背的。”
他的话彻底让伊丽莎白冷静下来。
西列斯的目光望着这位女士。他想,这样强烈的、激动的反应,似乎意味着,伊丽莎白过去曾经也想要调查海洋,但是却失败了,甚至于被米德尔顿人指责。
……因为约瑟芬·霍西尔的失踪?确实有这个可能性。
当时约瑟芬失踪,而一些后续资料证明,她的失踪很有可能与海洋中的某些东西有关。在这种情况下,伊丽莎白自然会想要调查福利瓯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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