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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案子的进展, 才会如此顺利。
无乎没有阻挠。
虞幼窈将自从来了辽东之后的事事桩桩,又重新回想了一遍,将其中的疑点, 互相一串连,这才惊觉,殷怀玺在北境, 布下了一盘大棋,甚至还在不知不觉之中,推了她出来做棋手,将这泱泱北境,都化为她指尖上的棋子。
而他自己呢,则化为她手中最有力的棋子,引导她一步一步地,达成自己蚕食士绅势力,进一步掌控北境的目的。
他的每一步都因势利导,顺理成章。
让人无从察觉。
张氏告状一事,前前后后折腾了半个月,叶枭慈拖着案子的进展, 是为了配合她对付韩氏族舆论攻势。
襄平城并非铁打一块, 戒严也只能戒备一时,只能对外消息,造成一段时间上的阻碍、延迟,如不能做到像泉州府那样全面戒严, 消息仍然会有遗漏。
想来这会儿,远在西安的韩氏族,在通过各方面的消息渠道,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只不过,一切都晚了。
舆论酝酿的差不多,殷怀玺这局棋布局完成。
叶枭慈开堂审理时,就是收割成果之时。
虞幼窈不禁感慨:“果真是,兵贵神速啊!”
在消息封锁的这段时间内,迅速而直接地,将刘大根的案子相关人证、物证,完全掌握在手中,不给士族任何反应的机会。
这是州府衙门、武穆王、韶懿郡主三方努力的结果。
杀鸡用了宰牛刀,后果可想而知。
身为“受害者”的韶懿郡主,前有在叶枭慈为代表的,临江叶氏为她冲锋陷阵,后有不动声色的虞氏族,为她保驾护航。
……
到了第二日,虞幼窈卯时就起身,简单妆洗后,用了早膳,让冬梅帮她换上了诰命常服。常服没那么讲究了,寻常时候也能穿戴,大多都是出席一些宴会场合,以彰显自己特殊的身份地位。
常服也是内务府制,分春夏、秋冬二身,根据季节冷热分长裙、长袄,用料虽有规制,但绫罗绸缎等匹料在规制内,可以自行选择。
所以相同品级的冠服,虽然大同小异,但因用料上有差异,以及封诰的称号不同,也存在一定的不同。
冠服磨损,可自己出银两,送到内务府进行翻补,每三年还可以到内务府重新申领,以旧换新,不过制作需要耗费的材料,需要由自己出。
一些大家族,每年光是冠服的翻补、申领,就要花老大一笔银子。
真红大袖长裙,真紫缠枝花纹镶边,上施蹙金绣云霞翟凤纹,头饰用珠翠衔珠庆云冠,比礼服的翠冠要轻简一些,却仍然显得富丽堂皇。
虞幼窈换好了衣裳,就登了马车,去了州府衙门。
此时,刘大根之死的案子,要在州府衙门公开审理一事,已经遍传了整个襄平及周边县区,仍在继续扩散。
因这个案子,因此案轰轰烈烈,闹腾了半个月之久,又涉及了韶懿郡主,受到了普罗大众的强烈关注,消息也传得天下皆知,甚至有不少无所事事的好事者,专门从全国各地,纷纷赶往辽东,进一步观察事态的发展。
马车到了州府衙门时,衙门附近的街道上已经是人满为患,人声沸鼎。
虞幼窈头一次发现,襄平城居然有这么多人。
第912章 审案
虞幼窈没有大张旗鼓地现身,乘坐的马车也低调,孙婆子拿了郡主的名帖,麻利地下了马车,去拍旁边的洞门。
便有衙役开了门,孙婆子赶紧递上名帖,说明了来意。
衙役接过来仔细一瞧,连忙道:“原来是郡主驾临,我们家大人一早就吩咐过,郡主来了之后,直接将人请进衙门。”
一边说,他一边打开了洞门。
孙婆子连忙道谢,返身禀报了虞幼窈一声,又知会陶大继续通行。
旁边有人注意到这一幕,见衙役态度有异,仔细一观察,这辆马车虽然低调,但马车上却挂着“虞氏”的徽记。
家族徽记,往往是一个家族的象征,北境到底不是天子治下,权贵遍地走的京兆,也不是谁都认得虞氏的徽记,一时没人注意到。
马车里坐着谁,已经不言而喻。
“快看,那是韶懿郡主的马车, 上面还挂着虞氏的徽记……”
“韶懿郡主来了?哪呢, 在哪呢,不是骗人的吧……”
“连郡主的车驾都不敢坐了?我可记得她当初去龙凤寺时, 那叫一个香车宝马、华盖宝幢,几百护卫军随行,一副招摇过市的驾式,咱们辽东还没有过这样的阵仗。”
“这算什么?你是没见到, 韶懿郡主来襄平城那日, 几千幽军保驾护航,所到之处,不管人、畜,皆退一射之地的场面, 沿街的百姓们, 还真当哪个“活菩萨”过来救苦救难,纷纷跪地相迎,高呼郡主千岁。”
“这不就原形毕露了么?这些个娘们儿, 不老老实实搁家里头修礼数、学闺范、禀承三从四德,上孝长辈,下顺父母,反而跑到辽东来抛头露面,自古以来,男主外,女主内乃天经地义,仗着点身份, 就不知所谓, 连朝事都干涉上了,她这是牝鸡司晨。”
“话不能这样说吧, 番薯确实是韶懿郡主第一个试种成功, 并且在辽东多个地区推广种植……”
有人试图为韶懿郡主说一句公道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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