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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蝉……”
裴修今日来本来还存着些对丁蝉诉衷肠的心思,但看丁蝉一门心思全在李晏身上,便也立刻歇菜了。
“我真不明白晏哥到底看上她什么!”丁蝉越说越激动,好在这院子是她住的,也不影响其他人。
裴修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又过了半晌,裴修才对着丁蝉招了招手,神神秘秘说道:“倒也不是看上她什么,我知道一件事,阿晏多半是对她……”
……
听着听着,丁蝉眼睛越瞪越大,竟是渐渐面露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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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晏走后,裴明嘉过了好几天悠哉悠哉的日子。
人不在,她的身心顿觉松快了许多。
虽然李晏平时也几乎没来打扰她。
算起来从慎国公府被抄开始,裴明嘉即使病重也没好好休息过,日子过得磕磕绊绊。
这次李晏前脚一走,裴明嘉就纵着自己睡了好几天的觉,把精神给养足了。
某日清晨,裴明嘉起了个大早,破天荒地去悦安堂给周氏请了个安。
然后请示周氏,自己要去李晏的那几个庄子上看看。
对此周氏倒是没有阻拦什么,她管不了也不想管,那就让能管的去管,她在家享享清福。
周氏很爽快地答应了。
于是裴明嘉带着阿碧竹雨以及几个管事的,立刻就出发了。
说是庄子,其实就在京郊,路并不远,裴明嘉在马车上咪了一会儿的功夫,马上就到了。
裴明嘉以前因为身体原因,一般是很少往京城外面去的,怕吹了风身子受不了,到时候难受的是自己。
如今她却巴不得出去逛逛,多与外面接触就多条路,她是不打算在这上面贪李晏什么的,但出去庄子上开开眼界也对她日后的发展有益。
至于身子行不行,裴明嘉早就想通了,吹点风其实是吹不死人的,以前那是全家惯着她,她便也跟着自己惯自己,前些日子她病得那么重,还又是抄家又是被卖,到现在不也没死吗?
可见要死其实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裴明嘉今天先去的是离得最近的一个庄子,说是庄子,其实倒修得和别院差不多,别致中又透着天然质朴,再加上周围群山环绕,林壑清风,让裴明嘉觉得豁然开朗。
早就有人前来报信,是以裴明嘉一到,庄子上的吴管事便带着底下几个人在门口等着。
裴明嘉下马车时其实还有些纠结,自己的身份尴尬,论理不该是自己来管,也不知道这些人心里怎么看自己的。
但吴管事几人却是对裴明嘉恭恭敬敬的,裴明嘉便也索性放下了,他们心里要怎么想,自己也管不着。
等坐下刚喝了口茶,吴管事就拿了好几本册子上来。
裴明嘉翻了翻,都记着些庄子上的奴仆、佃农、田产、财物,还有近几年的收支产出等,记得不算很细致,但该记的都记到了。
裴明嘉仔细看了吴管事几眼,他约莫六十上下的年纪,已经算不得年轻了,中等个子,长着一张四四方方的脸,黑黝黝的,穿着和庄稼人一般的麻布粗衣,看起来很是能干。
“姑娘看看,庄子上的东西都在这上面了。”他说得有些认真,“姑娘想问些什么就问我罢,我知道的都会告诉姑娘,一时不知道的我也再想法子去找去问,到时让人稍信去府上。”
裴明嘉一边翻看册子,一边笑道:“吴管事不用忙,我今日来就是看看。”
裴明嘉看得快,不过一炷香多些的功夫,这些册子就全被她看完了,心里也有了个大概。
她放下最后一本册子,只对吴管事道:“这些我都看过了。往后便这样,劳烦吴管事每个月都派个人来京城,其他倒无碍,你做主便成,但田地物产的变动要记得仔细些,我和太太每个月都要过目的,如此到了年底也容易核对。”
吴管事连声应了。
因为是第一次来,所以裴明嘉也没其他什么好交代的,说完这些便起身去外头逛了。
这里是乡野间,规矩比不得京城里,裴明嘉觉得就连庄子上的奴仆也比侯门公府里的要鲜活有人气儿一些。
有个十来岁的小丫头抱着一把很大的扫帚扫着地上的落叶,看见裴明嘉过来还想躲,躲不过便冲着裴明嘉笑嘻嘻的,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
裴明嘉让阿碧抓了些金瓜子给她,干脆让小丫头在前面带路。
小宅院里头逛了一圈儿,这个叫芽儿的小丫头就把裴明嘉一行人带到了外头去。
吴管事怕外头不安全正要拦,却被裴明嘉阻止了。
她既然来了才不想在屋子里转一圈就回去。
宅院近旁就有一个小山坡,不高很缓,稀稀拉拉种着十几棵果树,但果树却枝繁叶茂,走近一看是些杏树和梅树,因到了时候,枝头还都结上了果子。
裴明嘉见杏子黄澄澄得可爱,便让竹雨去摘了一个下来,用帕子擦了擦就拿到嘴里咬了一口,这一小口便酸得她眼睛眉毛都皱到了一块儿。
“这杏子还没熟,姑娘要是想吃,等熟了我就让人摘来送过去。”吴管事笑着,又解释说,“这几棵果树早前就在这里种下的,也不指着卖钱,有些疏于打理,往常也是给附近的村民佃农还有芽儿这样的小丫头们摘来吃着玩玩,但这些梅子杏子的也吃不多,大多都是烂在枝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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