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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正在认真写信的女孩子没有在意他的腹诽,只依旧认真的写着书信,待到将书信写完之后,唤了声“香梨”。
香梨连忙“嗯”了一声,将背在身上的箱子递了过去,看着那瓶瓶罐罐齐全的架势,烟花周的嘴角再次忍不住抽了抽。
女孩子不紧不慢的做着手里的事情:先将写完的书信吹干,而后再将纸张做旧甚至连纸张上翻阅过的折痕都做出了几分味道。
待到一番功夫下来,将她写的书信同箱子里原本的书信放在一起,一眼看上去根本难以分辨。
这……高手啊!烟花周愣愣的看着女孩子将箱子里的书信调换成自己写的,重新放回箱子里,而后重新落锁,将箱子恢复成未打开的样子。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半点不拖泥带水。
“好了,待到天黑把它埋回去就是了!”女孩子换走了信,对方知慧道。
方知慧点头“嗯”了一声,招呼手下过来照做,而后忍不住摩挲了一番下巴问姜韶颜:“姜四啊,你怎么还会干这个的?”
姜韶颜闻言正要开口,那厢的香梨已经先一步开口了,语气中满是得意:“我家小姐可是才女,实打实的,这种写字的小事,有什么难的?”
这可不是写字,这是模仿他人笔迹啊!
“听闻,昔年名动天下的江公就有这么一手本事,但凡看过的他过目不忘,看过的字帖、书画都能很快就模仿出来。模仿的最好的就是那本最有名的《兰亭集序》了,颇有风范!”烟花周说到这里忍不住感慨,“如此大才,只可惜天妒英才,膝下一女传了那传闻中的江夫人的美貌却没传到其才,当真是可惜了!”
一个光有美貌却没有父母庇护的女子境遇会如何可想而知。即便她是江公女,碍于江公的名望,江氏族人外物上不曾亏欠于她,可到底……不然如此,那位江小姐怎会落的这么个结局?
“所以,好看有什么用?”烟花周摸了摸自己被削平的脑袋,想到这方二小姐每回一见他便哈哈笑个不停,心中愤懑不已,指着一旁做完这一切正在喝茶的姜韶颜,道,“还不如便似姜四小姐这般有才呢!”
至少如姜四小姐这样的,即便没有东平伯相护,想来日子也不会过的太差。
毕竟做菜、下药、卸锁、模仿这四个本事哪个单独拎出来都不至于饿死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怪怪的。
“对啊对啊,姜四就是有才呢!”看着烟花周愤愤不平的抱怨,方知慧哈哈大笑,指着一旁认真喝茶的姜韶颜道,“她可以去那沙漠边上开个客栈,做的一手好菜,再在菜里下药叫人睡着。待人睡着了之后便去卸锁偷了人家的银钱,再不济还可以模仿人家的笔迹叫家人送钱来。”
这还真不像什么好人做的行当,烟花周别过脸去:难怪他总觉得姜四小姐周身透着一股子古怪劲儿呢!
姜韶颜倒是不在意方知慧的挪瑜,只是看了看自己的手,轻哂:换了个芯子,本事倒是一起跟过来了,不错不错!
昔年江公这一手的本事到了她这里却成了这种用法,她果然如烟花周所说的不太像好人呢!
不过,那又如何?用来对付大丽,她可不会有半点心虚。
“那个姜肥猪最近一定过得极好!”瑟缩着窝在京兆府尹大牢里的季崇欢瘦了一大圈,脖子上更是缠着满满的纱布,整个人看起来同往日那个所谓的“京城第一才子”简直不似一个人一般。
纱布里是敷的药,季崇欢被关进来的第二日就起了疹子,不过一早便得了季崇言提醒的晁不错提前找了大夫过来帮季崇欢看了,没让季崇欢闹腾起来。
说起这件事,晁不错也有些不解:他这里好歹也是京兆府,日常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关进来一两个贵客的,所以素日里打扫的也算干净。
那群闯祸的兔崽子虽然人不像话,可看在安国公等人的面子上,他还是特地令狱卒打扫了一番才将人关进去的。
旁人没什么事,偏这季二公子娇贵的厉害,一进来便起了疹子。
好在此事安国公府那里有季世子主动出面揽下此事,安国公则在季二夫人徐氏的不满中爽快的将季崇欢的事交到季崇言手中了。
“言哥儿是国公府未来的主子,老夫一把年纪了,本就是要退的了,不交给言哥儿交给谁?”安国公那双上了年纪却依然清明的眼睛微微眯起,盯着面前的徐氏,道,“怎么?你还以为这国公府的未来的主子除了言哥儿还能有别人不成?”
徐氏先前的上蹿下跳以为他不知道?不过是懒得搭理罢了。
她那点小心思谁不知晓?自己是个斤斤计较见识短浅的,便以己度人,以为言哥儿同她一样不成?
若不是欢哥儿自己不像话,哪个有心思去管他?
言哥儿可不是她,欢哥儿出事总是落的安国公府的面子,不会分不清轻重的。
季崇言自然不会分不清轻重,刺杀哥舒老将军这样的大事若是关了不到一日的功夫就放出来,这叫安国公府如何自处?便是御史台的人不做文章,百姓悠悠之口如何堵得上?
所以,季崇欢定然是不能放出来的,不过既是同姓季的,那便寻个大夫帮季崇言看看好了。
大夫给了,季崇欢的人却是照关不误的,而且等闲人等探望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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