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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两口特意给他烫的生肉怎么能浪费呢,颜惜宁捞完了小馄饨之后硬着头皮准备将生肉和汤全部喝了。突然之间,他面前出现了一只手快速端走了他的汤碗,与此同时一只空碗落在了他方才的位置上。
姬松面不改色将颜惜宁剩下的汤全部喝了,放下汤碗之后,他收到了颜惜宁感激的目光。
看到两人面前的碗都空了,老丈直乐呵:年轻真好,老头子我年轻的时候一顿饭能喝五碗馄饨。现在不行咯~你们吃饱了吗?
颜惜宁伸手在袖中摸了摸:饱了饱了,多谢老丈。馄饨多少钱一碗?
老丈伸出手:五文一碗。
颜惜宁笑吟吟的摸出了十二文铜板放在了桌上:馄饨很好吃,谢谢二位。每碗多一枚铜钱,感谢老两口的款待。
老丈点了点铜钱之后眉开眼笑:是我们要谢谢你们啊,往后常来啊!
推着姬松走出一段路后,颜惜宁回头一看,只见两位老人已经收好了馄饨摊准备过小桥。小桥微微有些弧度,老两口一个在前面拉,一个在后面推。
颜惜宁低头看了看姬松,突然觉得他们两就像这对老夫妻一样,一样的动作,一样向着回家的路前进。
喝了一大碗馄饨,姬松身体暖暖的,整个人有些慵懒的靠在了椅背中:这家馄饨挺不错的。
颜惜宁点点头:是呀,是挺好吃的。若是换成没有腥臊味的肉来烫,味道会更好。
姬松温声道:上次你说,猪阉割了之后腥臊味会大大减少,我已经着手让他们去办了。
颜惜宁应了一声:哦。
姬松抿了抿唇,斟酌之后他第二次问出了这个问题:阿宁,你想入仕吗?若是你不愿意来工部,我安排你去户部,你的才能不该被埋没。
颜惜宁身体僵硬了,他欲哭无泪:不不,我没什么才能,我觉得我在容王府挺好的。我一点做官的打算都没有。
他只想做咸鱼,不想做社畜。谁要是让他继续做回社畜,他就和他拼了。
突然颜惜宁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你想让我做官,是不是需要我渗入户部做你的内应?我这人没什么才能,做不好内应的,要不你还是换人吧?
姬松唇角上挑,心中涌出了淡淡的愉悦:我并非要你去做什么内应,我只是担心你。
颜惜宁愣了一下:我有什么好担忧的?
姬松抬头认真看向颜惜宁:大丈夫心怀天下,你有忧国忧民的心,有济世之才,我不希望你将来后悔。
颜惜宁面容都扭曲了,他有什么济世之才?骟猪吗?他一不会具体操作,二也不想成为被千万猪咒骂的人类。
见颜惜宁万分抗拒,姬松抬手轻轻拍了拍颜惜宁的手背:事不过三,我已经问过你两次了,以后我不会再问你这个问题了。不过,若是你哪一天想通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颜惜宁觉得他这辈子都不会去找姬松,是闻樟苑的床不舒服还是品梅园的风景不够好?他为什么要过早上三点起床的生活?
回王府的路上,颜惜宁一直在思考一件事姬松为什么一直想要让他做官。
思来想去,他得出了一个结论:是他最近太勤劳了,给姬松一种他是好员工的错觉。领导看到勤快的员工往往不会为他谋福利,而是打着多劳多得的旗号压榨劳动力。
他在床上滚了两圈之后下定决心,他得改变,不能继续讨好姬松做任劳任怨任差遣的劳动力了。他得躺平做咸鱼。
做出改变的第一步就是从做早饭开始,明天开始,就算姬松把他抡到地上,他也要装睡。他再也不要起床给姬松做早饭了!他要躺平,他要自由,他要做一条咸鱼安静在闻樟苑晒盐。
想通了的颜惜宁舒坦的闭上了双眼进入了梦乡,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姬松伸出胳膊将颜惜宁拽到他的怀中:睡吧。
第二天早上颜惜宁一觉睡醒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他舒坦的伸了个懒腰,这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手里握着一撮头发。
颜惜宁看着手心中的一截长发满头雾水:这什么情况啊?
这时候白陶进了门:少爷您醒了啊?您睡得好沉啊。
颜惜宁对着他晃了晃手里的头发:这是什么情况?
白陶端来了洗漱的水:这是王爷的头发,少爷您晚上睡觉喜欢抱着王爷睡,王爷起床时要废好大的力气才能不惊醒你。今天早上您拽着王爷头发不撒手,是严大哥让我拿的剪刀。
颜惜宁:
这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他一直以为姬松看不惯他睡懒觉,所以他起身的时候就会将自己推醒。原来是他自己拽着人家不肯松手,姬松为了准时上朝,只能无奈的将他惊醒。
颜惜宁瞅着手心中的那一撮长发心里五味陈杂。他想,他可真不是个东西,怎么能欺负腿脚不便的姬松呢?
不行,他得起床给姬松做好吃的。
第五十一章
78.凉皮(上)
明明是五月的天,温度却开始快速上升。巳时一过,明晃晃的大太阳晒得院中的菜叶子都耷拉了下来。每当到了这个点,颜惜宁就觉得没力气。他哪里都不想去,只想躲在阴凉里面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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