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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盖曜容华 第68节

      她轻叹,“如果不信,刚才算什么?”
    “算酒意上头?”他莞尔。
    涟卿:“……”
    涟卿一时语塞。
    “那,酒意过了吗?”他凝眸看她,他抱着她,她身后贴着墙,姿势暧昧得不能再暧昧,他忽然这么问,她喉间不由轻轻咽了咽,低声道,“还有些。”
    “哦。”他意味深长。
    她愣住,不知道他口中刚才那声“哦”是什么意思,但好像,今晚不是头一次了……
    她也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微微咬了咬下唇。
    他轻声,“继续吗?”
    她心砰砰跳着。
    他伸手揽过她后颈,还是同早前一样,温和而宁静,也越渐忘了旁骛……
    墙角一处,屏风后,最后是小榻上,仿佛所有的事都同窗外的清风明月一般,自然而然,润物无声。
    等他松开她,即便刻意,还是轻易能听出声音有些变了,也俯身吻上她额间,“早些睡。”
    她眸间还有潋滟,双手也揽在他颈后,他原本要起身,她没松开她。
    他看她。
    她又不傻,也能察觉两人都到了动容的程度……
    反正,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归咎于酒意上头,如墨般的青丝在小榻上铺开,越发衬出颜若舜华,唇若蔻丹,她沉声道,“岑远,我们做个交易吧……”
    “喝醉的时候,不适合做交易。”他看她,眸间深邃。
    涟卿:“……”
    她看着他,脸上的绯红藏着不住,硬着头皮道,“我,我醒了。”
    “哦。”他还是轻声,“这么快?”
    她:“……”
    她真的不适合在他面前说谎。
    他也沉声,“说谎的人,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她:“……”
    她心一横,一咬唇,翻身将他压了下去,反正,今晚都豁出去了,明早想不想得起来,今晚也够出格了。
    “你不是求人吗?”她俯身,青丝掠过他颈间,撩拨到心底。
    他看她,“殿下知道在说什么吗?”
    她僵住,“我知道……”
    “知道什么?”
    她心中唏嘘,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胆大,“我知道,你不是岑远,但我想岑远一直在,我想你一直在。”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口,脸色更红,“这个交易做吗?”
    她攥紧指尖,就怕自己退缩。
    但他没应声。
    她心中也慢慢打起退堂鼓,他兴许……
    她看着他,不知道该起身,还是俯身,该中途停止还是继续。
    终于,他伸手扶住她腰间,低声道,“殿下,我要的不止这些。”
    修长的羽睫轻轻颤了颤,她轻声,“你要什么?”
    她看着他,有些猜不到。
    但他开口,又在意料当中,“我要天子榻上,独枕春色。”
    她攥紧指尖。
    “殿下,交易还做吗?”他喉间微微耸了耸。
    她俯身,吻上他唇畔,“做。”
    第042章 冠之哥哥
    她眸间原本就沾染了醉意,方才的亲密又渐渐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伸手绾过她耳发,温柔爱慕着。
    “如果要停下,就告诉我。”他抱起她,声音比方才低声。
    她轻嗯,也有些不敢看他,不似早前勇猛。
    他伸手,修长的指尖抚上她后颈,解下了颈后的红绳,她轻轻颤了颤,身上的轻纱连同着墨绿色的绸缎从他手心滑落。
    她其实并非不知道后面会如何,她梦到过,也大致记得,但还是会紧张。
    如果不是借着酒意,眼下应当……
    她忽得攥紧指尖,他温柔吻上她修颈处,和方才的亲吻不同。
    ——怕就揽紧我。
    脑海中莫名想起这一句,她也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但伸手环上他后颈,好似真的没那么紧张了。
    他凝眸看她。
    她的习惯一直没有变过……
    “阿卿。”他低声。
    她忽然间愣住,这个声音,让她想起梦里的时候,如出一辙。
    “嗯。”她尽量轻声,也猜到接下来是什么。
    他其实克制温柔,她也借着酒意,没有特意逢迎,也没有刻意抑制,虽然有矜持,但也自然而然,顺着喜欢,亲近,慢慢在一处……
    到后来,她眸间慢慢失了清明,其实有些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酒意作祟下,类似的场景在脑海中闪现着,就似在昨日,又似当下,还似现实与梦境交织着,如海上的浮波与扁舟,沉浮不定。
    逐次渐进的亲近里,耳畔盼着他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唤起一幕又一幕浮光掠影。原本还浑浑噩噩的,却在酒意和他的气息下,越渐清晰着。
    “岑远……”她下意识唤他的名字,她双手剜紧他后背,断断续续的声音里藏了无力。
    云端里,她才揽紧他,迷迷糊糊唤了声,“冠之哥哥。”
    他眸间沾染的情绪并未褪去,又在近处的这一声里,明显顿了顿,他知道她自己都未意识到。
    她几声轻叹,修长的羽睫轻轻颤了颤,指尖也跟着掐紧他双臂,眸间还未来得及恢复清明,又似是察觉什么般,抬眸看他,声音里略显慌乱,“岑……”
    她想伸手起身,好腕被扣回榻间。
    他俯身重新吻上她唇间,深邃的眸间再次慢慢沾染了黯沉,和比方才更重的情绪,她才知晓他早前的温柔与克制。
    长夜漫漫,好似没有尽头。
    又如晨曦朝露,不过一轮草长莺飞,盛极而枯,又在春日复苏。一轮轮周而复始,四季更替,伴着潮生潮落,有兴叹,有愉悦,也有极致纵容……
    *
    翌日醒来,涟卿迷迷糊糊睁眼,周身好似散架般的酸痛在。
    身侧已经没人了,她想撑手从床榻上坐起,双手和腰间连力气都没有。
    昨晚还是他抱的她去耳房浴桶,浴桶里的水温是可以驱散疲惫,但在浴桶里当做的都做了,刚驱散的疲惫,又重来一次,两次,到后来,她自己都记不得……
    她当真是喝多了,尤其是后来的时候,所以昨晚才会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主动招惹他。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喝多了,但在极致愉悦的时候,他将她手腕都握疼了。
    谁说,越是看起来温和禁.欲的人,就真的是温和禁.欲的?
    她也记得她恼意咬上他肩头的时候,他那时有多‘凶’……
    她起不来,只能伸手挡在眉间,悠悠轻叹。
    那他们,算是正式在一处了吗?
    应当是吧……
    只是,两人谁都没将喜欢挑破,却挑了旁的理由,他也什么都没说。
    那日后,是不是就算在一处了?
    思绪间,屏风后的脚步声传来,她不得不撑手坐起,将一侧的衣裳拢好,怕旁人看到身上的痕迹。
    来的人是何妈。
    涟卿一面松了口气,又一面窘迫着,何妈,昨晚是去取醒酒汤的,再后来何妈没有来过,那何妈应当是什么都知道的……
    涟卿不知道该怎么出声。
    何妈温和笑道,“水备好了,殿下沐浴后用膳吧,郭将军方才来说,早膳后要动身启程回京了。”
    “哦,好。”涟卿知晓她特意没提起。
    何妈看了看她,又问了声,“要老奴伺候殿下沐浴吗?”
    涟卿微怔,轻声道,“不用了。”
    何妈温和应好,然后福了福身,退了出去。涟卿俯身穿鞋的时候,又有些后悔了,连俯身穿鞋,浑身都是酸痛的……
    *
    浴桶的水温舒服,涟卿不想动弹。
    脑海里还都是昨晚的印象,酒真的不能多喝,昨晚分明是她先招惹岑远的,还说得冠冕堂皇……
    他也没有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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