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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看着她匆匆跑过去又跑过来,把衣裳放床上,就要把手伸向他腰际,如临大敌喝住她:“住手!”
“就只换外衣,我不对你怎样。”谢玉涨红脸窘迫的样子,不由得让她好笑。
她又皱了皱眉,“可是,好像都有味儿了。”
一路舟车劳顿好几天,可不是都有味儿了。
谢玉:“你去找人给我换。”
谢玉窘迫的样子,与平时大相径庭,舒宁站在床前,含笑打量着他,心里起了调戏心思,揶揄道:“谢侯爷,咱们是夫妻,找旁人来换,可不好对外说。”
谢玉闭上眼拧着眉,不愿面对,他极少有这样无可奈何的时候,第一次面对一个人觉得头疼。最后还是受不了身上有味儿这事,视死如归的咬牙妥协:“你蒙住眼睛!”
舒宁答应了他,扯了条带子蒙住眼睛,在谢玉警惕的目光中把手伸向谢玉的腰际。触及腰带时,她的手颤了一下,只觉得心怦怦直跳,太阳穴的跳动也十分明显。
谢玉看在眼里,心里嗤笑,原来她也知道怕。
谢玉反笑出声:“怎么,不敢?”
肉眼可见舒宁瞬间满面通红,红透耳尖,仿佛可以滴血。
谢玉玩味儿似的嘲讽道:“继续呀。”
舒宁颤抖着手抓住他的腰带,随即被握住手腕,这只手冰冷透骨,但强劲有力,只轻轻一握,都让她吃痛。
谢玉撒开舒宁的手,舒宁像是被烫到似的抽回手,解下眼睛上的带子,一张小脸红透得跟殷桃似的,低垂着眼眸,结舌道:“你、你,你好了?”
他一撑手便坐起来,“万幸没残废齐全。”刚才用力挣扎的一下,竟然能动了,只是腿还没恢复知觉,看了舒宁一眼,“出去。”
舒宁逃命似的跑开,到房门口又折回去,低着头把干净衣服塞谢玉怀里,又匆匆出去关上门,心情忐忑。
*
谢玉留在屋里自己换衣裳,舒宁去拿了早膳回屋,扶着谢玉坐在轮椅里,两人无言用完早膳。
她整理了床褥,将谢玉的衣裳收拾好:“我去外面了解一下情况。”
谢玉没有回应她,舒宁自讨个没趣,独自出门去。
打听到这里是江州芙蓉镇,地处南方,距离京城很远。被大雨冲断的那个山崖,通向更南方的陈州,听说官府正派人勘探情况,怕是要改道。
舒宁去打听,是否有人见到一个青衣小厮的踪迹,听人说,那天的大雨太大,这个情况八成是叫卷进水里冲没了。
那一带发大水,冲走了不少人,大多都被冲汇到河里,到了下游可能漂到岸上,活着的可能性不大。
她托镇上跟着去疏通路的人留意着,若是看到,告知一声,若是真没了,给他收个尸有个归处,不至于流落在外成孤魂野鬼。
舒宁回来呆呆地坐在房前院里,想着小太监的遭遇心里难受,好好一个人,眨眼的功夫就没了。怎么就没了呢?
客栈老板娘叶千声摇着小团扇坐到她对面不远处的藤摇椅里,她身姿袅娜,一举一动让人联想到仪态万千、风情万种之类的词。
叶千声:“呦,这是怎么了,你相公欺负你了?”
谢玉在屋内,听见外面的声音,自己推着轮椅靠近门边。
舒宁叹了口气,难过道:“我听他们说,我家那小厮怕是被水冲走了。”
叶千声不为所动,“那就是他这辈子福薄命浅,赶着去投下辈子的胎,你难过什么,难过没人给你当奴才?”
舒宁反驳道:“人哪有下辈子,就这一辈子,死了固然世上的苦难都和他无关,可这世上的美好也和他无关了,活着或一时艰难,但还有机会去过得更好,死了只是亲者痛仇者快。”
叶千声像是想到了什么事,不赞同她的话,只是将手上的扇子摇得更快了。
外面小厮高声喊她:“叶老板,住店——”
叶千声一脸不快的摇着扇子起身,不大高兴的回应道:“今天关门了,不住客!”
舒宁搞不懂,这叶老板开店做生意,怎么这就关门了,难道她刚才说的有什么不合适吗?
她没想明白到底是什么缘由,也懒得去想,眼下还要为往后的生计做打算,总不能一直住客栈。
起身推门进去,谢玉正在门后,舒宁推开门突然看到他冰冷的脸,吓了一跳。
第19章 春安
舒宁推门进来,谢玉在门后面静静坐着,吓了她一跳,舒宁拍着胸脯,惊魂未定道:“你怎么在这里,吓我一跳。”
谢玉没有理她,自己推着轮椅离开,整个人和早上大不一样,早上他还有兴味儿逗她,现在反倒与她素不相识一样。
舒宁摸不懂他的心思,也不知他生气的缘由。他低着头不理人,看天色也不早了,舒宁犹豫一会儿也便出去了。
晚膳时她从外面回来,屋内气氛依然很低,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淡下去,无奈的撇撇嘴。小厮拿来晚膳,谢玉不吃,只坐着从窗外望天,舒宁拿他没办法,也懒得再管他,索性自己吃。
她这几日了解了芙蓉镇的情形,依照谢玉这样子,若是在芙蓉镇养伤,她们不能一直住客栈,起码得重新找个长久的住处。她们的钱也不多了,不可能一直靠那点盘缠过日子,舒宁接下来的几日都比较忙碌,忙着找房子,忙着寻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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