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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氏过去挨着惠姐坐下,问:“方姑爷对你如何?”
惠姐含羞道:“对我很体贴。”
“方老爷好太太怎样?”
“也好,每日弄些补品逼我吃,吃得直想吐。”
佟氏又问了最关心的事,“你姐姐对你怎样?”
惠姐脸色一变,轻蔑地嘲嗤道:“哼,她?巴不得我孩子落了,背地里诬我孩子不是方珏的。”
惠姐鼻子里又哼了声道:“她到处传言,说我行为不检,孩子是别人的,可惜夫君不信,枉费了她的心机。”
佟氏担忧地道:“小心为是,头抬,不能有丁点差池。”
佟氏不好明言自己的不祥预感。
天黑前,方珏叫丫鬟唤娴姐姊妹俩回去。说轿子已备好了。
佟氏等送到大门口,方珏等在那里,看见惠姐出来,急忙上前挽住惠姐,嘱咐脚下。把娴姐晾在一旁,佟氏看他小夫妻俩亲密,把娴姐不理会,娴姐脸色煞白,脸子很不好看。
三人走去小轿子。
娴姐上一乘小轿子,方珏牵着惠姐的手送至后一乘小轿。
双手托着把惠姐抱了上去。正巧娴姐上轿子一转头看见,嫉妒啃噬她敏感脆弱的心。
惠姐上去,从轿窗里朝方珏笑着招招手,方珏走去上马。
☆、67苦命人儿
七月流火,暑气蒸人,佟姨娘怯热,就不怎么出屋,这古代的房屋梁缘高深,宽敞凉快,秋荷又去上房领冰块,放在屋子四角里镇着,大厨房又开始煮绿豆汤,放上冰块,解暑。
佟氏每日早起趁凉快给王氏请安,王氏天热也腻烦人多在身旁围着,就早早打发回去了。
佟氏无事就坐在窗前绣花,借以打发时间,日子在指尖缓缓流过,偶尔佟氏做活累了,抬起头,看窗外天空高远,不觉想起那个人。
佟氏听见外间有说话声,像是二等丫头叫莺儿的和祯哥的小丫鬟叫秋儿闲聊。
秋儿道:“听说了吗,大太太要休了大奶奶?”
莺儿‘啊?’了声,道:“我怎么没听说,你听谁说的,别是误传吧!”
秋儿道:“听大房五月说的,说大太太想娶甥女陈二姑娘为贵妾,可大奶奶死活不同意,气得大太太直嚷着让耀哥休妻,陈二姑娘直接娶做正室。”
莺儿道:“那耀哥能答应?”
秋儿叹了声,道:“要说这男人薄情寡义,喜新厌旧,耀哥和陈二姑娘早就有首尾,焉有不愿意的。”
莺儿道:“这么说小爷耀哥也同意了。”
秋儿道:“好像听说耀哥还顾念着几分夫妻情分,不忍心做得太绝,听耀哥的意思是把陈二姑娘娶做二房。”
莺儿好奇地问:“那大奶奶什么意思?拗不过只好依了婆婆?”
秋儿嗐声,道:“那有啊?大奶奶抵死不愿让耀哥娶二房,说要想就按通房礼进门,耀哥又不愿委屈陈二姑娘,陈夫人也不干,说宁可姑娘剩家里,也不做通房,一定要按贵妾礼进门,和大奶奶姊妹相称。”
秋儿停住。
莺儿着急听下去,急道:“后来呢?”
“后来大奶奶坚持不肯退让,话说急了,顶撞了大太太,大太太一怒之下,非逼着耀哥休妻。”
莺儿急于知道结局,道:“休了吗?”
秋儿道:“听说闹到老太太跟前。”
佟氏听得浑身发冷,不管怎么说,自家的买卖得大奶奶鼎力相助,她巴望着大奶奶好,大奶奶休回家去,卢家乃名门望族,会以为耻,大奶奶在娘家的日子也不过。
大房
贾家大爷和大太太上座,耀哥站在下面,大太太一脸的不悦,对丈夫和儿子道:“这样的媳妇我受够了,不想看着我死,就休了。”
贾家大爷看看嫡妻,长叹一声道:“你说得轻巧,媳妇娶进门是说休就休的,旁的不说,老太太这关能过吗?在说亲家也不干呀,无故休妻,也不占理呀!”
大太太辩驳道:“怎么是无故休妻?七出之条,你看看她占了几条?不顺父母这是一,无子其为二,妒是三,你们说说我说的那条冤枉了她。”
贾大爷和小爷耀哥父子俩互瞅瞅,这三条真都占上,还真不好驳。
大太太看父子俩无言对答,得意地道:“我就说这样的媳妇早就该休回娘家,你父子还偏袒。”
贾大爷是个和事老,怕嫡母跟前这话说不出口,亲家那也无法交代,就苦劝道:“虽你说得有理,可我们贾家向来厚道,不做亏心的事,媳妇休回娘家,你让她娘家的脸面往那放?媳妇年轻轻的怎么做人?依我说,好好和媳妇说说,各自让一步,陈家二姑娘纳为通房,待生子在抬了姨娘。”
大爷话音未落,大太太周氏脸突变,带了三分怒气,道:“我甥女做贵妾我都觉得糟蹋了,做通房,别说她母亲答不答应,就是先我这就不愿意。”
耀哥接着母亲话茬,道:“二妹妹做妾都埋没了,还要做通房,父亲说的儿子也不同意。”
娘俩极力反对,贾大爷没折了,埋怨老妻道:“大房里整日价吵吵嚷嚷,你看人二房三房多消停。“
大太太撇撇嘴道:“那两房消停,我看早晚要出事,你还不知道那三房的惠姐和娴姐闹得跟仇人似的。”
贾大爷道:“还是说自己房里的事,我还是这意思,媳妇不能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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